一阵震惊声与讶异声蔓延开来。
如同平静湖面上的一阵波澜一样。
刚开始只蔓延到周围几桌。
但很快,这些惊叹声便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这些注意到那边情况的人,纷纷问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信息总是传递得非常迅速的,尤其是这么令人惊讶的消息。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惊疑的行列中。
在场的众人可和杨天不一样。
他们都很清楚柳老爷子的身份。
今天这场宴会,邀请到的都是天海市最上层的名流。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来得都是最有份量的人物。甚至连天海市的市长,都亲自到场,向柳老爷子道贺。
可即使这样,纵观所有受邀之人,还没有人,是有资格让柳老爷子必须起身相迎的。
真的,一个都没有。
事实上,柳老爷子到现在为止,也的确没有起身迎过谁,最多就是转过头打个招呼而已。
然而现在……他起身迎了杨天,而且是极为端正、严格地起身迎接。
这份殊荣,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如何担待得起?
众人都很不解,很疑惑,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惊讶与疑惑的声音,很快传遍了整个大厅。
主桌上发生的令人吃惊的事情,也很快让所有人都得知了。
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那主桌汇聚而去。
而当他们看清那个引起这阵波澜的人的时候……其中有一部分人,就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比如……
三十二号桌上,薛小惜坐在洛月的旁边,玩着手机,一边和洛月闲聊着。
同一桌上的,大多都是中年的商界长辈,很少有像洛月这样的年轻人。因为这次宴会邀请的,主要就是那些功成名就的人物。
正因为觉得洛月一个人坐在这里,和周围这些长辈坐在一起,有些形单影只,所以薛小惜才坐在这里陪她一会儿的。
现在,她看了看时间,觉得也差不多该去亲属桌了,于是她道:“月姐姐,我去姑爹那边了哦。”
洛月点了点头,道:“去吧。”
这个时候……主桌那边的骚动传了过来。
洛月和薛小惜转头,抱着看热闹的心情看了那边一眼,而后……就僵住了。
“呃……月姐姐,你看到没有,那个人,长得好像……”薛小惜怔怔说道。
“杨天?他怎么会在这儿?”洛月的视力比薛小惜还要好些,一眼便看了个清楚,清美的小脸上一下子也充满了震惊。
“啊……真是杨天吗?他怎么……怎么……”薛小惜一下子呆住了,“而且……看他那样子,他认识我姑爹?”
洛月也是满脸疑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薛小惜看了看洛月,想了想道:“不行,我要去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月姐姐我走啦。”
“嗯。”洛月微蹙着眉头,点了点头。
……
三十九号桌……
徐源和父亲徐道远坐在一起。
骚动传来……
徐源看到主桌旁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身影,倒是不算吃惊,但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虽然刚刚在大门外,他已经听柳启明说了情况,知道杨天是柳老爷子亲自邀请的贵人。可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相信,那小子凭什么能攀上柳老爷子那样的高枝啊?那可是他徐大少爷都求不来的机缘啊!
“居然是那小子?”徐道远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有些阴沉。他当然还记得那个公然顶撞自己的小子,那可是他儿子的情敌!
“真搞不懂,柳家人为什么会和这个小子扯上关系,”徐源愤愤地嘟囔道。
徐道远眯起眼睛,道:“无论如何,有了柳家罩着,以后你要对付他,恐怕要困难许多。”
“罩着?不一定吧,柳家一定会罩着他吗?说不定只是给他个面子、让他出个风头而已,”徐源不以为意道。
“儿子啊,你又欠考虑了,”徐道远一脸的老谋深算,“如果只是给他面子,你觉得,柳老爷子会摆这么大的架势,起身相迎吗?”
……
三十七号桌。
韩庆云和李云琴看到杨天的时候,脸上也都写满了惊讶。
“诶……杨天居然认识柳老爷子?”李云琴讶然道。就算是不怎么搀和商业事务的她,也知道柳老爷子的大名。
韩庆云沉默了数秒,嘴角翘起一抹笑意,脸上的惊讶渐渐全数转化为欣赏,道:“果然啊,这小子的确是人中龙凤,这才多少天,就已经成了柳家的座上宾,日后发展,难以估量啊。咱爸的眼光,果然毒辣,哈哈!”
李云琴看到韩庆云开心的那样,都不由得笑了,道:“看你那得瑟样,这是已经把杨天当成自家女婿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把他当女婿怎么了?你看他现在就这样了,雨萱要是真能跟了他,以后日子能过得不好?”韩庆云摸了摸下巴,道,“至于能不能成,你难道还不懂咱家女儿的心意?只要雨萱愿意,咱们再推推波助助澜,哪有不成功的道理?我对咱家女儿可很有自信!”
若是韩雨萱在这里,听到父亲说出这番话,恐怕早就小脸通红,羞恼地瞪父亲几眼了。不过,她毕竟还在上学,没有像洛月和徐源那样在商场上崭露头角。所以哪怕她是韩家人,柳家也没有主动邀请她。
当然,如果韩庆云想带她来,也是可以的。只不过韩庆云觉得这宴会应当比较无趣,所以就没叫她。
“行行行,就你厉害,”李云琴抿嘴笑道,“当初要不是咱爸眼光好,你还不是差点把杨天赶出去了?”
“呃……”韩庆云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尴尬,苦笑了一下,道:“你就别拆我老底了好不好?”
……
四十一号桌。
丁建国和丁夫人坐在一起。
当他们得知情况的时候,丁夫人满脸惊讶。
“那个小子……竟然还认识柳老爷子?这……难道要咸鱼翻身了?”丁夫人讶异道。
丁建国冷哼了一声,撇了撇嘴,“一条臭咸鱼,再翻能翻到哪去。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染指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