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萧景墨愣了一愣。
他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服饰名称。
“这是我们那里才有的衣服,布料里面是鹅绒,你别看它轻薄,但是很保暖。”曲嫣把羽绒服脱下来,盖到他身上,“你连一床像样的棉被都没有,要冻坏的,我把它送给你吧。”
萧景墨谨慎的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
这叫羽绒服的衣物,摸起来非常轻软,真能保暖?
“你们那里……”萧景墨抬头,稚气未脱的嗓音带着强装出来的成熟,“是南疆?西域?或是更北方的草原?”
他虽然才岁,但自幼跟着太傅读书学习,对于疆土和地域很熟悉。
他所能想到的最远、风俗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南疆和西域了。
“都不是。”曲嫣摇摇头,把手里的药丸递过去,“你敢不敢吃?不吃的话,你今夜就会毒发,活不到天亮。”
萧景墨盯着她的手心。
那颗白色的丸子,是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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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毒药?
但他已经毒了,难道有人还嫌不够,怕他死得不够快吗?
“赌不赌?”曲嫣没有强行喂药,她明亮的杏眸微弯,浅笑着道,“赌赢了,你就能活下来。赌输了,你也不过是早死几个时辰而已。不亏,对不对?”
萧景墨小小的手掌摁着自己的肚子。
那里很痛。
从他吃下馒头开始,就一直在阵阵作痛。
他刚才昏迷之前,刚吐了一口黑血,怕是真的活不久了。
这个陌生女子说得对,他就算与她赌这一把,也没什么吃亏的。
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
不怕输。
“我吃。”他坚定地点头。
“喏。”曲嫣把药丸给他。
萧景墨一脸视死如归,把药丸塞入嘴里,狠狠咽下。
曲嫣看他一副在等死的样子,有点好笑,转移话题道:“羽绒服盖了会儿,感觉到暖和了吗?”
萧景墨一怔,才发现自己冰冷的双腿好像暖和了许多,惊诧道:“它真的比棉被还要有用?!”
“当然了,它是我们天上仙女才能穿的。”曲嫣冲他眨了眨眼,“你要保密,别告诉其他人。”
萧景墨幼小的心灵,在怀疑和相信之间左右游移。
“你真的是天上的仙女?”
“对呀,不然我怎么进来的冷宫?”
萧景墨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那你……见过我母后的魂魄吗?她投胎了吗?她下一世能过得好吗?”
他说着说着,低垂下眼,想要掩饰住眼底的泪光。
母后死得凄惨。
一杯毒酒下去,她吐血而亡,面色黑紫,肿胀不堪。
她死时,腹已有三月的胎儿。
父皇却认为那是野种,毒酒里掺了落胎药,母后即便是死了,裙下也全是血。
“嗯,她投胎了,下一世她不会做宫人,她会嫁给疼爱她的男人,会过得很幸福。”曲嫣道。
“那就好……”萧景墨低着头喃喃。
就算是骗人的,他也想要短暂的相信一下。
“你肚子还痛吗?”曲嫣见他眉目神色间已经没有疼痛之状,背起自己的背包,准备离开,“看来毒已经解了,我走了。”
“等等!”萧景墨伸手,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