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德妃就说,要在药膏里做手脚。
被她严厉制止了。
难道德妃……
心思一转,太后朝德妃看去一眼。
已经昏厥的德妃,被宫人抬了下去。
德妃晕倒了,太后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时候,镇国公只能亲自出马了。
“陛下,臣以为,这是紫月一人所为,与德妃娘娘无关,否则,德妃娘娘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四殿下用了带藜芦的药膏了!且不说燕窝如何,单单这药膏,就对四殿下的病症有害无益,德妃娘娘断然不会害四殿下的。”
镇国公说完,刑部尚书道:“陛下,紫月已经招供,是德妃娘娘命她如此做的。”
镇国公顿时扭头,一脸凶光看向刑部尚书,“你想要冤屈德妃娘娘?”
那种威胁,已经毕露无疑。
刑部尚书没有看镇国公,只是一脸肃然,从衣袖里拿出供状,“陛下,这是紫月的口供,不仅招了药膏一事,华清宫失火,是德妃命宫人所为,德妃娘娘送给九殿下的燕窝,也是她动的手脚。”
有了这份口供,再加上药童的认罪,德妃的罪,铁板钉钉了!
镇国公眼角抖了几抖,没忍住,向后踉跄半步。
怎么会这样!
想当初,四皇子碎花楼捉拿小白脸,无意间暴露出了朝晖。
大佛寺一事,四皇子误打误撞捉拿了刺客,坏了他的好事。
如今,他本是想要利用忠勇伯儿子被打一事,给苏清一击,却没想到,牵扯出了德妃给药膏做手脚的事!
这……
镇国公强大的内心有点崩溃!
怎么打来打去,总是他们一家人在相互追逐,彼此揭发!
太后阴冷的目光看着苏清。
苏清方才问她会不会袒护德妃的话,还若雷声一般回荡在她耳边。
现在,就出了这种事!
让她一张老脸往哪搁!
当着文武百官后宫群妃,太后无法给德妃求情,只保持缄默。
皇上一张脸乌云密布,一拍桌案,愤怒道:“德妃无德,褫夺封号,降为常在,迁居冷宫!”
妃位直接降为常在!
这还是有镇国公和太后这两座大山在,又念及她是四皇子的生母,不然,估计就是直接杖毙了!
事到如今,德妃怕是凉凉了。
四皇子的皇位之路,被他母妃坑的,估计会异常坎坷。
好好地一个欣赏战争神器的聚会,闹成这样,也是难得了!
镇国公几个深呼吸,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朝皇上道:“陛下,德妃娘娘犯错,臣教女无方,惭愧不已,不过,臣有几句话想要当众问问九王妃。”
皇上沉着脸没说话。
镇国公转头问苏清,“臣很奇怪,为何今日的事,不管是之前的华清宫失火也好还是忠勇伯质问也罢,原本都是冲着九王妃您的,怎么臣觉得,您像是有备而来!”
镇国公不愧是块老姜,果然出口狠辣。
眼看德妃的事,暂时无法出手援救,就直接把战火引到苏清身上了。
如果药膏的事,燕窝的事,四皇子的病情这些,苏清都是事先知道的,今日所为,只是为了让德妃原形毕露,那苏清的用心,也算是歹毒了。
欺瞒君主,将皇上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是欺君之罪!
容恒顿时为苏清捏一把冷汗,不悦看向镇国公,“镇国公这是何意,莫非犯错的人被查惩,这还是受了冤屈的人的错?”
镇国公不温不淡一笑,“九殿下莫要动怒,臣只是好奇。”
容恒冷哼,“九王妃不会回答你这种可笑的问题!若是好奇,不妨直接问问德妃,哦,不,如今是常在!”
镇国公不理会容恒,只朝苏清看去,“九王妃是不会回答还是不能回答?”
苏清冷眼瞧着镇国公,扯嘴一笑,“殿下说了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我就绝不回答,不过,我可以让福星满足你的好奇心。”
众人看向福星。
福星一脸骄傲道:“我家主子是宏光大师亲自开过光的祥瑞,谁想要陷害祥瑞,那就是和老天爷过不去!自遭天谴!”
镇国公顿时一张脸扭曲起来。
祥瑞……
祥瑞自然能逢凶化吉!
他还能说什么!
是质疑宏光大师?还是质疑大佛寺的法事!
如果质疑了,那就是质疑皇上!
镇国公险些没被福星这睁眼说出的瞎话气的一口血喷出来。
皇上冷眼瞥过镇国公,心头冷笑。
和朕的紫荆将军玩套路,被套住了吧!
说实话,皇上此刻的心情,愤怒之下,还是有那么点高兴的。
镇国公与太后一党日渐壮大,在朝中已经能影响半个朝局。
他做梦都想挫一挫镇国公的锐气。
今儿,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一桩宫廷丑闻,皇上却没有遣散朝臣,而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堂审讯。
因为他知道,苏清和容恒,坦坦荡荡,绝对做不出那种魑魅之事。
只是他没想到,德妃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福星言落,皇上深吸一口气,朝镇国公道:“教女无德,既是你自知惭愧,便闭门思过三日,罚俸三年,长长记性吧,别把未出阁的女儿也教歪了!”
镇国公……
这也能捎带着把他罚了?
然而,他还不能辩解!
华清宫失火,皇上也无法再宴请苏清和容恒,事情搞得这么闹心,等到一切都处置完毕,散场。
离宫的路上,平阳侯府苏二老爷叫住了苏清,“清儿!”
苏清回头,面无表情看向苏蕴,“二叔何事?”
苏蕴一脸真诚并着痛心疾首朝苏清道:“清儿,你一定要和镇国公府闹得这么僵吗?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冤家宜解不宜结。”
苏清……
你大爷的!
这是我要和他闹得僵吗?
你眼瞎了,没看出来这是他们要往死里搞我?
冷冷看着苏二老爷,苏清道:“二叔觉得我该如何?”
苏二老爷叹一口气,“今日,你是受了些委屈,可德妃娘娘被降为常在又幽禁冷宫,也实在可怜了些,等陛下怒气过了,你劝劝陛下。”
苏清震惊了。
这是人说的话?
容恒立在苏清一侧,冷着脸看着苏二老爷,“你知道她是本王的王妃吗?”
莫名其妙一句,把苏二老爷问呆了,顿了一瞬,才低头道:“臣知道。”
容恒冷哼,“既是知道,就该知道君臣之别,你是臣子,她是王妃,清儿也是你叫的?”
苏二老爷……
容恒冷着脸,“跪一个时辰再离宫。”
说完,容恒点了一侧的宫人,“你盯着他。”
苏二老爷……
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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