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杨东浩也不搭理他们一家三口人,和王院长两人径自走到电梯里下楼了。
“杨教授。”
在电梯的空暇,王院长笑着对他说道:“你刚才那几句话,听的可真是大快人心啊,那姓马的老人,以前还没退休时,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没事儿喜欢整人,今天批评一下这个人,明天教训一下那个人,整个卫生系统里面,就没有一个人看见他不讨厌的。”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这人睚眦必报,心眼极小,杨教授,你这次救好了党明山这孩子,也算是彻底将他们一家人都给得罪了,我估计他们回头肯定使着劲儿给您使坏的。”
“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杨东浩哑然失笑,摆了摆手,笑吟吟的说道:“我反正问心无愧,这家人不算是什么好东西,没错,是他们家孩子需要肾源移植,但这也不能建立在夺走其他人生命的地步上!大家都是人,生命是平等的,他们并不比谁高贵。”
“嗯,您说的没错。”
王院长点头,赞同的说道:“他们一开始来和我说这个事情,我心里是挺腻歪的,但是,这事儿我也不能说。”
“嗯,我理解,王院长。”
杨东浩出了电梯,和他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
一连几天。
杨东浩也没有再见到马祥那家人。
他这几天去住院部那边溜了一圈,看了看党明山的情况。
各项生命体征数据都非常好。
这让一开始接诊党明山的医生,啧啧称奇不已,遇到杨东浩以后,拉着他聊了半天。
给党明山陪床看护的,还是那个福利院的李阿姨。
她每次见到杨东浩也没什么反应。
毕竟。
用她的话来说,她就是打工的,陪护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工作而已,能治好也行,治不好也无所谓。
她这种态度,很是让住院部的一些护士们心里鄙视。
这天下午,杨东浩下班了以后,接到了赵兵打来的电话。
“……东哥,晚上有时间吗?”
电话那边的赵兵,声音显得有些疲惫,说道:“出来坐一下?”
“行。”
杨东浩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算了算时间,距离那个吴老过世,也有七天左右的时间了,他估摸着,赵兵很有可能是一直忙碌到了头七才休息的。
从医院下班,溜达的出去了以后,一辆汽车也从停车场离开,缓缓的跟在杨东浩的身后。
车上坐着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马祥。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头顶微微下陷,贼眉鼠眼的年男人。
恰好杨东浩一出门,就有一辆出租车经过,挥手拦下以后,杨东浩坐上出租车离开。
马祥开着车,紧紧跟在那出租车后面,一边开车,一边对身旁那个年男人说道:“怎么样?记住他人长什么模样了吗?”
“嗯,记住了。”
那年男人点了点头,咂了咂嘴,说道:“先给钱。”
“不是已经给你五十万了吗?”
马祥眉头一皱,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老板,五十万是订金,好吧。”
这年男人伸手摸了摸微微凹陷进去的头顶,笑眯眯的说道:“剩下是两百五十万是要他命的钱,你不给我钱,我弄死他以后,怎么找你?说不定你到时候都躲起来了,对不对?”
马祥翻了个白眼,沉吟了一下,恨恨的说道:“好!那你什么时候动手?”
“你希望他什么时候死?”
这年男人笑着问他。
“越快越好!”
马祥咬牙切齿的说道:“最好是今天就弄死他。”
“行。”
年男人点头,痛快的说道:“那我们就跟着他,看看他去做什么,然后找个机会,我弄死他就行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一会儿记得把钱打我卡上,好吧?不然,我这也不好下手啊。”
“你放心吧。”
马祥嗯了一声,眯起眼睛,说道:“不会少你一分钱的,我只要他死!”
“好嘞。”
年男人又摸了摸头顶,自从前几年,在车祸死里逃生了一次以后,经历十几个小时的抢救,总算是把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了。
但是头骨也被撞碎了。
后来虽然修补好了,但是头顶这里的凹陷,已经是没办法再复原了。
“老板。”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年男人点燃一根香烟,一边抽,一边笑着说道:“这人跟你什么仇恨啊?”
“……我儿子没了。”
马祥沉默了几秒钟后,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这家伙害的!”
“哦?”
年男人一怔,旋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弹了弹烟灰,说道:“原来是这样……嗯,要是换成是我,我也肯定会弄死他的。”
“我儿子肾脏衰竭,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合适的肾源,那是一个脑瘫孤儿,病情很危重,只要那孤儿死了的话,那我儿子就能得到他的肾脏,就可以活下来了。”
马祥恨恨的说道:“就是这家伙,一定要将那孤儿治疗好,一个脑瘫孤儿而已,就算是治疗好了,也是只能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再躺几年!有什么意义?”
“老板说的没错。”
这年男人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嘛。”
“是啊。”
待红灯变成绿灯以后,马祥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他恨恨的说道:“这姓杨的,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就要去抢救那个脑瘫孤儿,还和我说什么生命都是平等!平等他大爷平等!有人生下来就是一辈子锦衣玉食,没有忧愁,有人生下来就是一贫如洗,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狗屁公平!”
“老板你说的没错。”
年男人感同身受的说道:“像我们这种人,就只能是用命去赚钱,呵呵,老板,你放心吧,我今天晚上肯定保证给你把他弄死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