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铁印象,他家在金陵的亲戚,便只有母亲所在的金陵李家。
由于诸多原因,他家跟金陵那边的亲戚,很少有来往,甚至至今二十多年,他也未曾见过几次李家的亲戚。
因此,对于金陵李家,他并不太了解,依稀只记得是金陵那边一个较为富有的小家族,从事的是运输行业,至于具体有哪些亲戚,那些亲戚们又是做什么的,他都一无所知。
在他记忆里,只在很小的时候,他舅舅来过家里一趟,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
虽然时隔多年,但苏铁依稀还记得,当时好像是因为他外婆去世,舅舅过来通知他母亲回去奔丧。
因为这件事,他母亲和舅舅还大吵了一架,具体原因,苏铁并不太清楚,但他记得,舅舅他们走了以后,他母亲便大病了一场。
在后来,他经常能见到母亲一个人偷偷掉眼泪,他询问缘由时,父母二人也都闭口不提。
直到前些年,苏铁隐约听说,母亲当年跟父亲交往时,遭到李家的强烈反对,最终母亲毅然决然的跟随他父亲来到临江。
因为这件事,李家跟他母亲断绝了关系。
当时外婆去世,舅舅等一众亲戚过来,便是以回去给母亲奔丧为要挟,让苏铁母亲李桂兰抛下苏铁父子。
因此,对于金陵李家,苏铁一点好感也没有,即便此时提起,心还很是不悦。
现在却要他买酒回去招待这帮亲戚,他自然很是抗拒。
李桂兰显然也听出苏铁语气不对劲,她苦笑一声,低声哀求道:“苏铁,大家毕竟亲戚一场,咱们也不能闹的太僵,你就早些回来一趟吧。”
“那好吧,不过……酒就不必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我们用心对待的。”苏铁冷冷道。
李桂兰闻言,苦涩一笑,却也不好多劝,只是应了一声。
接着,苏铁又跟母亲聊了几句,大概了解了一番此次来的亲戚有哪些,这才挂断电话。
由于时间已经不早,苏铁大致又检查了一番阵法,确认无误,这才跟武仲扬交待了几句,便匆匆开车,往家疾驰而去。
刚推开别墅大门,就见一名西装革履,肥头大耳的年人,以及一名外表俊朗,衣着华贵的青年,正坐在沙发上,悠然的吃着水果。
虽然多年未见,但苏铁依旧还是一眼便认出,那年人便是他的舅舅李建兵,而那青年,则是他表哥李泽阳。
当年他外婆去世,过来劝说他母亲抛弃他父子俩的,便有这二人。
只见此时二人正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姿态甚是高傲,尤其是举手投足间,更是难掩那股高高在上的姿态。
反观苏铁父母二人,虽是主人,却缩在角落,满脸的畏惧和忧虑,看起来很是拘束。
看到这一幕,苏铁眉头微微一皱,心莫名的有些愤怒。
他顿了顿,才迅速上前,故意道:“爸妈,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
“你就是苏铁吧,几年没见,长这么大了,才下班回来吧?”不等李桂兰夫妻二人开口,李建兵先是轻笑询问道。
听到他这话,坐在一旁低头玩手机的李泽阳,忙抬头将苏铁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到苏铁那一身廉价着装,顿时嘴角闪过一丝讥讽。
他轻笑一声,淡淡道:“爸,我早就跟你说了,他们这别墅是租的,你现在相信了吧?”
“信了,信了。”李建兵点点头,同时目光也落在苏铁那廉价衣着上,会意的笑了笑。
原本刚才过来的时候,他还真被惊住了,着实没想到他这个穷妹妹,竟然住上了临江最豪华的别墅,甚至比他的住所还要高端不少,直到看到苏铁这一身着装,算是想明白了一切。
在他看来,苏铁一家住的这别墅,就是租的,目的便是想在他父子俩面前露露脸。
否则能住得起如此豪华的别墅,又怎么会穿那般低廉的着装?
想到这,他轻笑一声,不屑道:“桂兰,不是我说你,你家什么情况,我还能不知道,你一个卖包子的,忠亮一个下岗职工,一个月能挣几个钱,如何买得起这别墅?”
“这别墅……”听到李建兵的话,苏忠亮不由一怔,下意识抬头望向苏铁一眼。
不等苏铁回答,李建兵一挥手,淡淡道:“苏铁,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租别墅的事,是你想到的吧……说实话,你真没必要如此,大家都是亲戚,我知道你们家什么情况,何必打肿脸充胖子,有租别墅这个钱,还不如买几件像样点的衣服。”
“舅舅,这别墅不是租的,真的是我的。”苏铁迟疑了一下,干咳道。
“呵呵,你就别吹牛了,就你这小把戏,骗骗那些外行还行,想骗我,根本痴人说梦。”李建兵冷笑不止。
接着,他抬头将别墅内扫视了一圈,沉声道:“就这地段,这水平的别墅,恐怕没有个几千万,根本拿不下来,你拿什么买?”
“我也没有说是我买的。”苏铁摇头道。
“不是买的,那你怎么来的,你不会是想跟我说,是朋友送的吧?”李建兵脸上嘲讽意味更浓。
苏铁心暗暗苦笑,他这别墅还真是朋友送的,不过见李建兵一脸的怀疑,他知道即便自己如实回答,对方也不会相信,当即便没有理会。
看到苏铁沉默不语,李建兵得意一笑,挥手道:“被我说了吧……所以我说,你们这纯属穷人思维,以为租个别墅,别人就能高看你们一等,其实根本没必要,气质摆在那里,就算租多豪华的别墅,终归还是穷人,改变不了。”
“穷人,穷人,我们虽然穷,但也没伤天害理吧?”听着李建兵咄咄逼人的话,李桂兰着实有些忍不住,急忙大声道。
李建兵也不生气,只是冷笑道:“不错,你们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但很可惜,在现在的社会,穷就是原罪,你穷……那就是错。”
说着话,他摆摆手,不屑道:“罢了,跟你一个卖包子的说这些,你也听不明白,既然苏铁已经回来了,那我就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