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外,郊区通往临城市区的大路上,疾驰而过的车子在马路上划出一道弧线而过!
夏安歌踩着油门一路疾驰,电台早就已经被顾知南关掉,车内只剩下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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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园出来,她脚下的油门就没有抬过,车速快到窗外的风景变得模糊。
顾知南没有最开始没有强行去阻拦,每个人都需要发泄,很显然对于小房东来说,她现在只想逃离,不管方向是哪里,她只想逃离哪一个地方,逃离刚才发生的一切!
顾知南一直盯着小房东的脸,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剩下冷漠。
直到她再一次将车速提了一个新档次,这一次大概是真的将油门踩到底了,车子彻底放开限制冲了出去!
“前面一公里是一个急弯,这样的速度以房东大人的技术不可能拐的过去,不过没关系,我可以陪着房东大人死。”
顾知南感觉到了小房东情绪变化,直接后仰躺在副驾驶,闭上了眼睛,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他们已经进入要临城的市区了,这一边是新的开发区,也幸好是开发区。
可小房东还是那一个小房东,突然刹车的惯性让顾知南差点没从车玻璃前面窜出去!
他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半个身子趴在副驾驶的工作台上又被安全带狠狠扯了回来!
车子的刹车距离足足拉了几十米,路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刹车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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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歌双手握在方向盘,因为长刹车的原因,两边秀发遮挡住了她的脸让顾知南完全看不到她的表情。
“你下车。”
顾知南揉着脑袋,听到小房东有些冷漠的话他愣了一下,看不见侧脸的小房东现在是怎样的表情他不知道,可他知道的是,他不会走。
“不下。”
说着他还用手护住了安全带的卡扣,防止被小房东解掉!
可事情总是出乎意料,夏安歌解开的不是顾知南的安全带卡扣,是她自己的。
车门在一瞬间被打开,夏安歌没看顾知南一眼,甚至没有再关上车门,她下了车,单薄的身子径直往边上的路上跑去,显得单薄且脆弱。
只是她又怎么可能跑得过顾知南。
一条大路,两个人,寂寥的风,十米间隔的路灯,迎着秋叶零落的无人大街。
顾知南抓到了再一次企图用奔跑逃离一切的小房东,她无声挣扎,想用自己的力气逃离这一个怀抱,可她终究没有再能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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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为什么啊?”
这是时隔那么多天,夏安歌对顾知南说的第一句话,可却带着无限的委屈和不解。
她找到她妈妈了,可是她和夏妈妈一样,都不在了,并且她的妈妈一直都在自己长大的地方不远处,她有很多很多次就距离她不足二十米啊!
顾知南看着小房东抬头,抬起那一双此刻带着满满绝望和无助的眼神。
和当初他在临城公园那一场雨中看见她时。
一模一样……
可这一次她没有哭,她的眸子黯淡无光,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像个木讷的人偶,她挣扎不开顾知南的束缚就放弃了,就那么看着他,似乎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又或者说,她最后没崩溃的点大概就只有顾知南了。
现在顾知南也已经没有了当初可以没心没肺安慰那个傲娇房东的心情。
如果他不对安娜感兴趣,如果他不在香江订做遇见项链,如果他最后选择了放下不去美利坚。
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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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对那一个女子是该有多么的不公平。
顾知南看到现在的小房东的模样,心里就好像被一根根刺穿透,他鼻子酸涩无比。
为什么,这个问题注定得到很多答案。
可是。
顾知南终于松开了束缚住小房东身子的手臂,她却没有离开,只是那个眼神炙热且刺痛着顾知南的心。
他终于能从口袋里面拿出另外一封信,柔声开口。
“我终于了解了房东大人出生的地方,也见到了一个25年前见过房东大人刚出生模样的人,她交给了我两封信。”
“这是一封来自25年前的信,是一封永不会寄出的信,也是本应该被主人丢弃的信,可它最终却被好好的保存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她的温柔,又或许是不想她就此被所有人遗忘。”
“这一封信封写的是给亲爱的安歌,写信人。”
顾知南拿起小房东的手,把泛黄的信件放在她的手心上,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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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我知道,她一定没有放弃过房东大人,从来都没有,如果就这样错过,不仅是房东大人,她也一定会觉得太遗憾了,所以信件最终留下了下来。”
“她叫林思安,她是你的妈妈。”
和夏煜不一样的是,夏安歌的眼神从怔怔望着顾知南变成了望着自己手上的那一封信发呆,没有去拆开,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想法。
顾知南也没有着急,他可以就这样陪着眼前的房东大人,哪怕就这样站到天亮。
“我,应该看吗?”
她终于再次开口,带着顾知南心疼的腔音,像是失措到极点。
“应该啊。”顾知南露出一个笑容:“她应该会很开心。”
信拆开,顾知南看着小房东纤长的手指有些颤抖着摊开,眸子看看顾知南,又看看那一张信纸,25年前的信纸简朴到极致,她终于勇气从第一行看起,看着这一张有些岁月且看起来像是草稿的信。
“我绝对是一个喜欢唠里唠叨的新妈妈。”
“给在我身边呼呼入睡的小仙女,小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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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安歌,我这辈子能想到的最完美的名字,希望你以后都会叫这个名字,不然我会有点失望的。”
信不像信,真的就像是一个新做了妈妈的女孩子的唠叨碎碎念,和平时也喜欢碎碎念的夏安歌如出一辙。
夏安歌的头微低了一点,顾知南能看到她的鼻尖,本来帮她挽在耳后的头发有些散落下来。
冬夜的风吹来,吹开了一边信纸,她抓住,更加无言,仿佛在感受着她这一个母亲,她的亲生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个“面对面”对话。
一封信并不是很长,同样也只有一张信纸,夏安歌却花了几倍几倍的时间去看,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她终于能了解到她的亲生母亲,她的妈妈,除夏妈妈以外的人,那个把她放在大雪地上的人,她那时候是怎样的心理。
“我不能陪着你长大了,应该是不能了,好可惜,好对不起你啊我的孩子。”
“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狠心的妈妈之一,因为我要把你放在一个冰天雪地的门口,奢求那里的院长会发现你,那时候我会在远处看着。”
“我的小安歌啊,你姓夏,福利院的院长也姓夏,你会一直以这个姓氏活下去,也算是我最后的倔强。”
“不要恨我,不要恨我,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对不起……”
时间在走,顾知南能看到小房东的脑袋更低了,他已经看不到她的脸,甚至还没等他有任何的动作,他就看到小房东无力的坐在地上,信纸从她颓力的指尖滑落,她只是掩面,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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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南伸手在风吹拂的空中拿回了信纸,他没有看过这一封信,可是在小心折回信纸的时候,他看到了林思安妈妈最后写给小房东的话,独属于林思安的温柔。
“我的小安歌,作为你的不合格妈妈,如果你以后会知道我,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离开而悲伤。
我希望你为我们都曾经来到过这个世界而感到惊叹!
我爱你,我的安歌,安乐无忧,安乐无忧,你一定要开心啊!
花一定会重新开花,我的安歌也一定会继续替我看着这个人间的美丽烟火。
我真的好爱你。
林思安。”
掩面低着头坐在地上的夏安歌像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她安静的不像任何一个时候她,满头秀发散落,谁都看不见她现在的样子,谁都触碰不到她现在的内心。
可一双温暖的手伸了过去。
顾知南蹲下了身子,准确的在如瀑长发里面拉开了小房东的手,捧着她的脸抬高,她木讷黯淡无光的眸子里只有顾知南的脸,整个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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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房东大人以前问过我一个问题。”
“你说,我会爱你一辈子吗。”
“我那时候的回答是会啊,然后挨赏了一个亲亲。”
“可是我现在知道了,还有人比我更加深爱着房东大人,我们的爱是不一样的。”
“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深深的爱上了你,那时候房东大人刚出生,她也是漂亮温柔的小姑娘。”
说完后,顾知南把小房东一整个揽入怀里,柔声开口。
“今天晚上的衣服我自己洗。”
他说完后,索性也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摸着小房东的发丝,补充了一句。
“只限今晚。”
肩膀逐渐抖动,胸前的衣服也被一双手抓住,顾知南听到了像是河堤决岸一样的哭声,由小到大,慢慢的在这一个空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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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她发泄的哭着,眼泪打在顾知南的胸前,很快就湿了一片,绝哭声穿透这一条路,却除了顾知南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晓。
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心境变化的那一个雨夜,可是这一次的顾知南却没有再小气了。
“对,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带着哽咽颤音的夏安歌终于开口说话,可却让原本沉默抱着她的顾知南皱起了眉头。
还没有等他开口,他就友听到了那尽力调整着自己声音的可怜小房东开口,她抽泣着,还带着咳嗽,手也一直抖,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她想用手擦,怎么也擦不干净,脑袋离开了顾知南的怀抱却依然很低。
“我,我不应该,不见你。”
“我,我不,不应该,发脾气。”
“我,我不想的。”
“顾知南,对,对不起。”
“你不要,不要把我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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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部的话都在哆嗦着说,却把顾知南的名字清楚的念了出来,顾知南原本皱起的眉头在小房东的话完之后,有些僵住了。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林思安妈妈要把小房东交给夏妈妈了,大概她们都是一样温柔可爱的人,才能完美的保留小房东藏匿深处的温柔。
顾知南红了眼睛,手捧起那一张无助失措的脸蛋,鼻涕,眼泪。
他见过她所有的狼狈样子,因为那也是最美风景线的一道。
可他不喜欢看,因为那样会让他知道他做的有多么的不合格。
她在为在海浦的事情道歉,为这么多天不理他道歉,也在为刚才开车的事情抱歉。
可从一开始,最无助失措的人是她,是他又把这一切改变了,甚至重新让她有了被抛弃的恐惧感。
“可我的房东大人不已经是顾家钦定媳妇了吗,陈茹女士下的死命令啊。”
顾知南擦掉小房东的眼泪,轻声道。
“让自己属于自己,让夏安歌属于夏安歌,不用跟任何人说抱歉了,不需要的,别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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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歌已经哭不动了,哪怕眼泪再多,她颤着哭腔紧紧抓着顾知南的衣服,额头贴着他的胸口,抽着鼻子,说话很轻,但总是在说,顾知南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终于可以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小房东身上,听着她的过往,听着她藏在心里的话。
“我记得,记得那一天我在学校拼了命的往医院赶,夏姑说,说夏妈妈很难受,她一直忍着,她想见我,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我跑的太慢了,好慢,我太笨了,我不知道,也看不出来。”
“顾知南,我也想,也想挣钱给夏妈妈,挣钱给我妈妈花,让她们教我做饭,教我功课,我带她们买衣服,做好看的发型,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牵着她们的手走在街上,像姐妹,像母女。”
“可是,可是我的夏妈妈走了,没有给我机会带她做这一切。”
说到这,她重新仰起头,满目晶莹,满目悲伤,像是星星蒙尘。
“现在我知道了我的妈妈是谁,可是她也走了,比夏妈妈还早,我没有见过她,没有抚摸过她的脸,没有牵过她的手,更没有亲口喊她一声妈妈!”
“我不恨她,不恨她,我想告诉她,告诉她我是怎么长大的,我也有了共进退的爱人,我不自卑了,我也具备了爱人和被爱的能力。”
“我好想她!也好想夏妈妈!”
“她们会不会也想我啊!”
像是费尽剩下所有力气喊出来的这两句话,夏安歌的声音比任何一次都要清脆,也更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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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啊,无时无刻。”
顾知南轻轻抵着小房东的脑袋,温柔的开口。
“林妈妈和夏妈妈只会比房东大人更想,因为你是她们唯一的女儿,拿整个世界都不肯换。”
突如其来的一阵风起,顾知南和夏安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们侧头。
满街的金黄落叶被风吹向了相拥抱着的两个人,一层又一层,像金黄麦浪,又像无法言叙的思念扑面而来,最终拂面温柔的而过。
顾知南伸手,抓着小房东的手一起,摊开,两片金黄叶子落在她手上,眼泪落下,他看着眼前小房东的样子,哽咽着开口。
“房东大人看啊,起风了。”
思念会化作风起,花也会重新开花。
明天上班寄了,情绪也炸了。
推电影,超脱,治愈,看了写的东西十分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