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子这边发现了师兄不见。
马强伟也是暗道该死。
他犯了逻辑上的错误。
他一直觉得,像是凌空子和凌虚子这般的道门高人,身有法术傍身的人,岂是他这样的凡人能够提供多少帮助的?
所以一时放松也犯了最大的忌讳——让人独自侦查,如果是其他人想要去独自侦查的话,马强伟不管三七二十一会先喷一顿。
这一次他是觉得凌虚子是高人,没必要整这些规矩,没想到他却真的是在眼皮子底下失踪了。
他犯了非常识的错误——这一次的犯人,可能不是人,或者说,可能是像凌虚子师兄弟一样的强大修行人。
“监控查到了吗...”
“查不到。”监控科的人给马强伟回复道:“那里本来监控就覆盖不全,最后一次见,是他在小巷尾消失...”
“该死这怎么查,他到底查出了什么来?”
马强伟自责道。
凌空子本来就沉默不多言,师兄失踪后纵然焦急,却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咬牙道。
“师兄他修为高强,如果不是强大的修行人或者鬼怪妖魔他不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的...”
这时凌空子真的有一种释放大规模道法逼那家伙出来了。
反正也是知道他在那一片棚户区里面。
“冷静点。”马强伟也看出了凌空子的情绪不稳定,赶忙劝道:“凌空子道长,现在还不知道你师兄的情况,贸然行动的话对你师兄也不利。”
“我...和师兄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对我来说,他就是兄长,亲人。”
凌空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抱歉,马警官,我没办法平复自己的心绪。”
心中思绪百般翻滚,他理解了为何之前凌虚子心中百般翻滚会如此失态,现在是轮到自己失态了。
道门正气的法力翻腾滚涌,气场逼人,一旁的马强伟不敢靠近。
“冷静点。”马强伟还在劝导着。
此时,在盯梢的屋内,氛围变得有些紧张,突然,凌空子感受到了一股道门清正之气,天穹浩然,从前方袭来。
这一股浩然之气,他之前才感受过,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马强伟也觉得有什么人靠近了,就连他一介凡人也能感应的到。
却见门前有一白衣道人,朴素的白色道袍加在身上,看起来。
白衣道人也看到了凌空子,稍微有些愣,然后说道:“是你啊。”
“是...是...我...”
凌空子在看到白衣道人的时候,语气都有些塞然。
居然...是他?!
那高悬于天外的仙人,他居然也来了这里!
“哦...你在这儿也是追捕那邪修的吗?”李卫摸了摸下巴率先发言,之前感受到这里有清正的法力鼓动就跟了过来,没想到是凌空子。
既然是凌空子道人,那说明他们也盯上了这里的邪门修者。
凌空子点点头,一旁的马强伟则是忍不住低声道:“这么说出来不太好吧。”
李卫则是顿了顿说道。
“你知道造畜之法吗?”
凌空子老实说道。
“我知道,以前黄河流域一带流行的邪术,以前我们师兄弟遇到过一次,非常少见,因为太损阴德,纵使是邪门歪道的修者也少有碰的。”
“这邪道修行人,行的是造畜之法,不过是逆向而行。”李卫说道:“用人皮,裹畜,造出人皮畜生。皮相是人,内里,却是畜生。”
“人皮...畜生?造畜之法还有这种用法?”
凌空子脸色狂变,他突然想到了。
如果真是人皮畜生的话。
那之前那些榜一榜二的大哥们做的事情,那些看直播的观众们..
凌空子强忍着恶心说道。
“他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这贫道就不知道了,只是来告知你一声罢了。”
“对了,我师兄应当也是被他抓去了...”凌空子赶忙说道。
李卫点头道,然后转身离去,说道:“贫道也要去同他了结一番因果,贫道会注意你师兄的。”
说着李卫便背负着双手自顾自的走了,凌空子看着李卫的背影,
那道人的身影,一睁眼,一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隐隐于市,隐隐于世。
此时凌空子忽的松了一口气。
“他是什么人?怎么知道那么多?”
马强伟看着李卫的背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凌空子则是松了一口气说道:“他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是仙。”
“高高在上的仙。”
出租屋内。
老张头在为女子化妆,这老张头别看他就一残疾的糟老头子,在化妆一道上还有些心得。
让原本就容貌美丽的女人变得更加的美丽动人。
女子虽然艳丽可爱,但内地里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只知道吃食饲料的小羊而已,眼前的场面对于凌虚子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老头为羊人化妆,而这羊人,等一下要去何处...
此时,凌虚子的身体法力能勉强勾连,喉中横骨被化去。
终于是是化掉了一部分野兽身。
“为...为何...要...这么做...”
变成羊的凌虚子发出嘶哑的声音。
另一边的老张头有些意外:“看来是我久了没用这造畜之法有些生疏了啊,居然是被你破掉了些。”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手却没停下来,一直在给小羊化为的妙龄少女化妆。
口红香水,粉底妆容,做的细致。
他一边化妆一边说道。
“那你觉得,我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为了炼什么邪法,收集精气之类的?”
凌虚子现在还没有完全破掉那魇昧之术,刚刚简单的说话已经是极限了。
然而老张头却好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般,不紧不慢的说道。
“都不是的。”
“单纯,为了钱而已。”
凌虚子听完老张头的回答后便晕了过去,在羊的状态下强行说话,已经榨干了他能调动的全部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