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有个律师要找你问一下关于唐美的事情……”
司机在电话里，把遇到楚律邢的事说了一遍。
那头，司机的表姐说，“那行，你带他们来吧。”
“好，那我现在就带他们过来。”
司机放下手机，很高兴地说，“我表姐同意了，不过她因为患病身体很虚弱，到时候律师先生您也注意一下。”
“好，谢谢。”楚律邢颔首。
车子重新行驶上马路。
渐渐，一个占地面积极大的工厂，映入眼帘。
乔以轩抬眸，问道，“这就是唐美的工厂么？”
司机看过去，点头，道，“对，看到他们周围周围种的那些树么，全是假的，绿叶都是喷了漆的，就是为了给那些外地来购买布料的商人看。”
乔以轩眯了眯眼，因为距离远，她也看不出什么真假。
不过现在已经入秋，别的树木的叶子，都枯黄掉了一地，而那里却翠绿，确实有些不正常。
车子行驶到一条小路上，开始有些颠簸。
周围景象一下子荒凉不少。
农田里几乎没有什么农作物。
莫名的让人觉得压抑。
乔以轩抿唇，车子行驶到村里，变得更加安静，连狗叫声都没有。
一道道紧锁的大门前，是枯黄的杂草。
司机把车停在巷子口，说，“再里面我就进不去了，我表姐家就在那巷子的最里头，你们进去之后，说我的名字，孙旺就行。”
说着司机拿出笔，把自己的联系的方式以及名字都写在纸上，递给楚律邢。
“谢谢。”楚律邢接过。
“没事。”司机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眼巷子，叹口气，等着俩人下车，他立即开车离开。
楚律邢和乔以轩走进巷子里。
一阵过堂风吹来，带着一股阴冷。
乔以轩身上的鸡皮疙瘩起来，她搓了搓胳膊，继续往前走。
两人停在刷着黑漆的大门前，上面贴着泛白的红色对联。
楚律邢抬手轻叩门扉，半晌后，门缓缓打开，一个身材佝偻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缓缓打开门。
“您好阿姨，我们是孙旺先生说的律师。”楚律邢礼貌颔首，说。
老妇人的眼睛灰暗暗的，似乎蒙着一块布，她看眼楚律邢，又看眼乔以轩，道，“进来吧。”
两人走进去。
院子里有一只橘色的老猫，见有人进来，只是抬抬眼，也没有跑的意思。
“就在外面说吧，屋子里一股药味，估计你们也不喜欢闻。”
老妇人说着，语气透着一股虚弱，她随手那几个小板凳，放到俩人面前，示意他们坐下。
“这里水不干净，我也就不给你们倒了。”
按照孙旺说的，老妇人的年龄也才五十多岁，可现在她被病痛折磨的，精气神早就没了，说是八九十都有人信。
“阿姨您得了什么病，是因为唐美的布料工坊造成的么？”楚律邢问。
老妇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是它还能是谁？我得了血癌，医生说我长期喝那些被污染的水，体内什么什么超标，反正没几个月的活头。”
楚律邢和乔以轩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