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喝点。”
“以后学会控制着酒量。”
…
“没事儿,姥爷!”
“今天微微回咱们家,加上姥姥姥爷你们在,我喝点,但不喝多。”
作为家宴,少不了串酒。
而每逢家宴,少不了女婿表现。
作为老女婿,苏从海是主家,叶剑和不在,周檀庆、何宗勇已沉稳。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那就只能轮到曾君杰表现了。
作为家宴,一定不能沉闷。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场间鸦雀无声,除非是家规,不然很不吉利。
家人坐在一起没话聊。
不是家庭不和。
就是家中有人亡故。
或者出现了天大的困难。
对于华夏传统,喜欢讨个吉利的华夏人来说,家宴一定要热热闹闹。
既然要热闹,少不了有带头带动气氛的人,那这个人也多半是女婿。
而在大部分华夏家庭里面。
总的来说…是家里长辈>岳母>岳父>妻子>兄弟姐妹>女婿>狗。
不管苏泽有钱没钱,曾君杰已经主动带动气氛好几次了,人很老实。
基本上,也醉了好几次。
作为首先该敬的六位老人,曾君杰嘴甜的起了个头,却换来了提醒。
毕竟现在周莎莎已经怀孕。
老是喝醉,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是被几位舅舅灌醉的,作为新女婿不好躲,但人应该更加圆滑。
没有好酒量,就要有好脑子。
当然了!
苏文舜是作为长辈在提醒。
实际上他之前不也是嗜酒如命,有些话可以对别人说,劝自己不行。
而这些话。
也没人必须要求曾君杰当真。
凡事,就必须听老人的!
那不是孝顺,那是愚孝。
人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利用好自己的脑子,那这个人一定有出息。
有些道理,听着简单。
可不说,有几人能利用好脑子,这世界上,又有几人能控制好欲望。
…
“咱这桌子太大了。”
“我就不来回跑了。”
“那直接从舅妈这开始吧。”
曾君杰一一敬过六位老人后,作为活跃气氛,不是真的为了喝杯酒。
你得,说话才行啊!
你得,让别人注意才行!
曾君杰搁着老远,开始和喜欢灌酒的苏经国苏经军兄弟俩讨价还价。
也和高秀琴、苏泽商讨着。
“舅妈,实在是酒量有限。”
“咱们家,人又多,又齐。”
“这桌子呢,又大,又远。”
“我怕我一个一个敬,真撑不到一圈的功夫,就直接在半路睡着了。”
“这样,六六大顺!”
“我一次,敬你们六位。”
曾君杰站在高秀琴和赵羽微后边,手里拿着分酒器和酒杯,比划着。
人逢喜事精神爽。
遇到开心事,听什么话都开心,高秀琴周围几人,也是开心的笑着。
作为新女婿,哪里有人不带路的道理,苏从山也全程陪在他的身后。
听他这么说,又看向自己。
苏泽脸上带笑,轻声道:
“我都行啊。”
“姐夫,你少喝点就行。”
…
“君杰啊。”
见几人都同意,苏从山站在曾君杰旁边,指着高晚棋还有刘乔英道:
“这是泽泽小姨和三舅妈。”
“你跟着叫就行了。”
听到苏从山开口,曾君杰点点头,继续扫过苏泽六人,笑着说道:
“那我先敬了这一杯。”
“也是第一次和小姨、舅妈,还有微微见面,我等下再敬你们一次。”
“新女婿,也是未来姐夫的。”
“肯定有自己不知道,但不懂事的地方,希望长辈们多照顾包涵。”
“我先干为敬。”
“舅妈你们少喝一点。”
…
“姐夫,你也少喝点。”
看着赵羽微乖巧的和曾君杰碰杯,苏泽也举杯和他碰了一下,看着他在场间忙碌,不禁又看向了小赵同学。
同是天涯流落人啊!
苏泽知道赵羽微有个叔叔,有个舅舅,总归是比曾君杰压力小很多。
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嘛。
再者说,赵立渊还有朋友呢。
自己迟早要用女婿的身份,可能也是闯这么一个大圆桌,这么多人。
苏泽光想想,就挺可怕的。
随着曾君杰逐渐走了半圈,又有人来串酒,不过还是基于那套规则。
作为老女婿,苏从海是主家,叶剑和不在,周檀庆、何宗勇已沉稳。
于是乎,高英亮站了起来。
和曾君杰一样,高英亮也是先走到六位老人的面前,区别于新女婿。
他没有那么明显的场面话。
很快走到两位亲姑姑的身边,他看向赵羽微,没有停歇的笑着道:
“微微,哥欢迎你回家。”
“我是泽泽表哥,第一次见面,礼物等会让你嫂子和妞妞亲手送你。”
“哥先祝你和泽泽亢俪情深,天长地久,以后越来越好,事事顺心。”
…
“谢谢表哥。”
“也祝您吉祥如意。”
…
“客气了,喊哥就行!”
区别于曾君杰,高英亮没有一敬六,起码在高秀琴六人前还没有。
一一敬过了大姑二姑还有赵羽微,高英亮转头看向许久未见的表弟。
命运弄人。
高英亮也是奔三的人了。
16岁辍学,跟着朋友经人介绍去工地打工,一转眼间已经五年有余。
为人圆滑,懂事。
加上跟了个大气的老板。
不介意主动让他找人,然后从众多项目里,当时给他分了一个小学。
老板肯放人,又开枝散叶。
让自己的兵,尝试做领班,无非就是一开始抓着项目,能从中抽利。
很多包工头,像是徐柳青的父亲,就是这么一步步抽利,做大做强。
自己弄一个公司,把众多包工头靠在公司,公司出项目,包工头出钱垫资又出力,公司去挣甲乙两方的钱。
而高英亮年仅22岁时,就是这种公司里面,有着十来个工人的领班。
公司里面老板给项目。
他挣老板钱,也挣工人钱。
反正一个项目出来,被一层一层剥,最后到工人手里最多有65%。
这在很多行业都很常见。
高英亮在苏泽如此年龄时,已经靠自己的努力,每年最少挣二十万。
二十万并不多,但对于同龄人和同乡人来说,这已经是很能赚钱了。
毕竟,县城一套房子。
100㎡,也不过60万而已。
而包工头喂!
在大半人的思维里,这个职业不是越来越赚钱嘛,又不是个死工资。
今年20万。
明年30万。
后年50万。
所有人都看到了挣钱包工头风光,却不会在意,谁赔了钱一蹶不振。
而高英亮。
在高家就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是时代造就了他。
是运气成全了他。
也有他自己的努力。
可人都是会膨胀的啊。
2018年开春,高英亮自觉这三五年之间,自己来回跑有了些人脉。
已经完全不用靠公司给吃。
他选择自己单干接项目。
不打无准备之账,他出来单干肯定是有项目,而他也顺利脱离公司。
这是互利共赢的事情。
他把公司抽他的钱,哪怕拿出20%给工人,所有人都会比以往要多。
事实证明,果真如此。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来到2019年,房地产再次进入大寒期。
因为反腐大力在这一年展开。
无数烂尾楼慢慢浮现眼前。
明明夏季是最忙的季节,高英亮来回奔波,眼睁睁的看着第一个小项目交工,他手里却还没接到项目。
正在他迷茫时。
一款网络赌博app出现眼前。
月余,十年努力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