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海里不知岁月,费景庭收回思绪,转而想起自己似乎好久没签到了。
“签到。”
“叮!签到奖励宿主太阳能电池板一套,物品已存入随身空间。”
太阳能电池板?这东西是用来野外给手机、电脑充电的吧?聊胜于无。
收摄心思,费景庭继续修习起了天目术。
这天目术分做阴阳眼、天眼、慧眼、法眼、道眼,每一层又分作前、中、后三期。
便比如阴阳眼,初期回光内照,可内视五脏六腑,丹田气海,各处经脉;
中期,冥冥中便会感知到各种气机存在,虽不能看见鬼祟阴魂,却能感应到其所在;
到了后期,便能直接看见阴魂鬼物,还能隐隐感知到吉凶祸福。
而费景庭的阴阳眼便习练到了后期。倘若再进一步,那便进入天眼之境。
天眼的前期,不但能勘破妖物原形,还有些许透视之能;
到了中期,穿墙看物,透视旁人五脏六腑、气机流转,甚至能感知旁人的吉凶祸福;
待到了后期,预知事物走向,能见三界之事,与肉身修为相配,可证得地仙之位!
至于往后的慧眼、法眼、道眼,那就更了不得了。费景庭不求别的,之盼着能证得地仙之位,便心满意足了。
静心凝神,三光汇聚眉心,费景庭一点点的开始磨镜。纵然吞噬了土御门守正与猫妖的一部分神魂,可修习天目术依旧是水磨工夫,半点捷径也没有。
这天目术如此神奇,可将其归类为道法却有些勉强,在费景庭看来更像是术法。
为何如此说?
天目术虽有修炼神魂之能,可说到底只是通过天目术来应用所修炼的神魂。
道门讲究性命双修,何为性命?
性者,元神;命者,元炁!
石泰《还源篇》说:“炁是形中命、心为性内神”。
张三丰《大道论》说:“气脉静而内蕴元神,则曰真性;神思静而中长元气,则曰真命。”
何谓元神?先天有本性,后天有自性,二者合一才是元神。
元炁,真气,也就是能量。
采取天地元炁,收入体内,练就自身气丹,这是一个从外界采取能量的过程;
而后修习元神,返本归元,元神与能量相结合,这才能得阴神法身。
天目术只有些许指导修习神魂的法门,大多都是修习阴阳眼、天眼的法门,所以算不得真正的功法,看着更像是术法。
系统给的参同契则不同,极为扎实,修行一步步来,采取天地元炁入己身,悟道法以明己心,待炼精化炁圆满,自然可踏入炼炁化神之境。
费景庭修习天目术小半年,早已对修习过程熟到不能再熟。这半年里虽然神魂渐渐增长,每次修习的时间稍稍延长,但每次修炼的时间都是有迹可循。
起初修习不过一个时辰便眉心胀痛,再也无法修习下去;待到了前些日子,已能勉强修习上一个半时辰才罢手。
他在识海中修习,每每无以为继,便停将下来,知道这大约是过了一个半时辰。调停一阵,调动真气修复受损经脉,待真气无以为继,这大概是过了半个时辰。
如此一个循环,便是两个时辰。
费景庭周而复始,反复了六次,琢磨着这大概是过了一天了。
于是默念一声‘签到’。
系统的声音从识海的四面八方袭来。
“叮!签到奖励电动牙刷一套,物品已存入随身空间。”
“叮!斩杀妖人土御门守正,奖励云篆阵法:吞罡。”
“叮!斩杀各类鬼物七头,奖励灵机四缕,云篆阵法:聚炁。”
“叮!斩杀妖物猫又,奖励灵机七缕,随身空间扩大为169立方,物品已存入随身空间。”
吞罡:云篆阵法,以真气蚀刻于法器内,真气激发,可收纳大量天罡之气。
聚炁:云篆阵法,十三枚云篆天书蚀刻于法器内,可自动聚拢周遭十里方圆之天地元炁。
费景庭被‘叮’得一阵恍惚,这奖励也太过丰厚了吧?
土御门守正那家伙果然不值一提,只修性不修命,给的奖励还不如那些式神来的丰厚。
想来系统说的七头鬼物,说的便是土御门守正放出来的式神吧?
从属的式神都给了灵机,正主却只给了一个阵法,土御门守正这家伙果真是个废柴。
妖物猫又,说的便是猫妖京佑吧?
就离谱……虽然费景庭知道猫妖很强大,可也没想过会强大到这种程度。整整给了七缕灵机,另外随身空间还扩大了好多。
也亏着费景庭引雷自劈,两败俱伤之下才将猫妖逼进了那扇门之后,而后又被系统给收拾了,这才让费景庭捡了便宜。
暗自庆幸一番,随即就是雀跃不已。十一缕啊,整整十一缕灵机!
若是顺利,靠着这些灵机费景庭起码能冲破三到四条经脉!果然那句话说的没错:人无横财不富、马无野草不肥。
这要是指望着费景庭自己修炼,三到四条经脉,起码要耗费上一年多的光景。
雀跃过后,费景庭检视起了两套云篆法阵。吞罡,乃是六枚云篆组合,聚炁则需要十三枚。
费景庭心中有些发憷,这两套阵法,究竟是系统本身就有的呢?还是说是自己得了云篆天书之后,系统自行推演出来的?
抬头望向识海上方,那蜈蚣一般的缝隙弥合了不少,缝隙之间,那道圆门闭合着,若隐若现。
神念一动,费景庭的神魂飞了过去,停在圆门前,轻轻触碰,圆门毫无反应。
想了想,费景庭道:“系统,能开个门吗?”
系统毫无反应。
“芝麻开门?”
还是无反应。
费景庭一抖手,凝聚出一柄长剑,朝着院门便刺了过去。
当!
长剑刺在门上,那门上的图腾与八卦,陡然亮起光芒。费景庭收了长剑无比期待,下一刻,圆门大放光明,费景庭但觉神魂一震,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须臾,神魂归位,躺在床榻上的费景庭动了动手指,从昏厥中苏醒过来。
睁开眼迷茫了一阵,随即想到,他这是被系统给踢下线了吗?
身体重归掌控,但觉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真气运行小周天,每每过百汇都有如针扎一般刺痛。尤其是左臂,酸麻不已,想要动弹,却被压住动弹不得。
嗯?动弹不得?
费景庭略略斜眼,便瞧见拱在自己怀里,呼吸匀长的娇小身影。室内一片漆黑,但费景庭天目术有成,便是微光环境也能看清一些事物。
小小的包子脸,长长的睫毛,头发上是清新的橘子香洗发水味道,是符芸昭啊。
略略放下心,想着这符芸昭这两日恐怕是累坏了,费景庭便忍着左臂的酸麻,任由小姑娘枕着。
转头四下打量了下,身下是土炕,炕头摆着床箱,地上有桌椅,桌面上还放着烛台。环境很陌生,想来符芸昭带着自己早已离开了意租界的小洋楼。
身体一点点的恢复掌控,费景庭便感觉到忍不住的尿意袭来。忍耐片刻,就感觉再也无法忍耐,只得轻手轻脚地抽离自己的左臂,刚要起身,黑暗中一道白练便蹿了过来。
那白练停在身前,嘶嘶有声,是小白蛇。
原本沉沉睡去的符芸昭哼哼着从睡梦中苏醒,睁眼瞧了瞧,又揉了揉眼睛,随即陡然坐起身,惊喜道:“景庭哥哥,你醒了!”
“醒了醒了,等会儿再说,我先去个茅厕。”
“哦哦,那要不要我跟着你?你自己能行吗?”
“能行能行,快让开一些,我已经憋不住了。”
费景庭挪动身体下了火炕,趿拉上鞋子便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这院子极为陌生,一时间寻不到茅厕所在,费景庭干脆找了个墙角。那句话说得好啊,只要不抬头、遍地是茅楼。
一泡尿撒完,费景庭总算舒爽了。转头便瞧见停在门口观望的符芸昭……这丫头。
费景庭走过去,低声埋怨道:“都说了我自己可以,你怎么也跟出来了?”
“可是我不放心啊。”
符芸昭声音娇憨,小姑娘的姿态重归己身,再不复这两日忧心不已,狠辣无情的模样。
费景庭揉了揉符芸昭的脑袋,领着其进了屋里,二人在火炕上盘腿而坐。
费景庭问道:“这是哪儿啊?”
“那老太家。”
符芸昭嘟嘟囔囔,将这两日的情形大略说了一番,尤其着重说了,来那老太这里,是她的主意。
费景庭心道,符芸昭关键时刻果然靠谱了起来。坠入此间九个月,认识人无算,碰到这种事乐于帮手的肯定有不少,但既能帮手还能帮到的,算算还真没几个。
这那老太便是其中之一。
同为修行中人,又是过命的交情,那老太肯定会回护二人。而且此处隐蔽,想来那些日本人一时半会摸不上来。
此事没什么好说的,真正让费景庭头疼的关熙怡与倪秋凤全都跟着来了!
单单一个人过来,费景庭还能从容应对。可这俩女人碰到一起便有如天雷地火,咣咣咣的就得干起来,就算费景庭在一旁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