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即便审判庭想要拉偏架,这次案件的证据也多如牛毛,完全不可能被一一回避掉。
“而且根据现场的调查,在被告人袭击受害人的当时,受害人是背对被告的,而且造成的伤口有且只有头部的一处,换言之,被告是瞄准了头部这个致命位置才动得手,正常如果只是为了泄愤的话,完全没有必要选择这种致命级别的位置,从这一点看很明显被告是故意的!”
经过了律师的点拨,原告立刻就绕开了证据,从更加关键的角度切入。
此话一出,下方的观众席突然掀起了一阵暗暗的惊呼声。
见状,白启云眉眼微挑。
不是,这群观众刚才不还是像死人一样一声不吭吗,怎么突然开口了?
难不成这也是角色扮演的一环?
“我那是...”
瑟尔凯闻言,下意识地想为自己辩驳。
但还没等他说出口,审判台上的菲尔姆斯就打断了他。
“这不能作为猜测瑟尔凯先生故意杀人的理由。”
菲尔姆斯眯起双眼,满脸理所应当地说道。
“事实上,我们在那之后给瑟尔凯先生测试了下他的精神状态,结果是病态的,我们有理由怀疑在案发时瑟尔凯先生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甚至可以说,是受害人的言辞引起了瑟尔凯先生的精神不稳定,从而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法官大人!”
闻言,原告席上站着的那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这怎么越往后听,越觉得这位审判长在将案件的原因都推到了死者的头上?
明明死者才是受害人啊。
“别急,我这也只是合理猜测而已,而且证据也不完全支持原告方的推测。”
菲尔姆斯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但内容却让人匪夷所思。
可更让原告等人摸不到头脑的是,下方的观众竟然完全没有对审判长的话提出质疑。
相反,在完全将案件的来龙去脉展现给观众们之后,下方的群众气氛逐渐地变得热烈了起来。
甚至还不乏有人打破了剧院一贯的规矩,开始大喊大叫。
“欠工人的工资,狗东西真该死啊!”
“是啊,杀得好!也算为我们出了口气!”
“该杀该杀!”
民意如同浪潮一般,汹涌而来。
原告席上的二人脸色僵硬,就像是伫立在海中的礁石一般,被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拍打。
不知何时就会彻底地淹没在民意的声音之中。
之前还在维持庭审秩序的菲尔姆斯此时却像是没有看见眼前这一幕一样,任由观众们的声音越发的壮大,直到淹没整个法庭。
瑟尔凯也逐渐挺直了胸膛,这些声音就好似支撑他的后盾,为他原本渺茫的希望增添了些许的光芒。
不,如果按照现在的形势来看,这哪是些许的光芒啊,这简直就是阳光普照。
而原告方,就会是第一个被这强烈的光芒晒死的存在。
在这一刻,枫丹的法治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
喧闹的群众,偏心的审判长,以及被扭曲的秩序。
这就是最高审判庭。
这,就是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