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蓁保持了冷静知理,应道:“是的。先前见拭眉说头晕,不知道现在好点没有。”
梁升点点头,道:“我也是要去探望拭眉,一道走吧。张小姐请!”
他面色平淡,毫无波澜。
可以说,梁小将军是梁家儿郎中最沉稳的一个了,哪怕是梁大也偶尔会开个玩笑,为人十分豪爽。
但梁升几乎没有这种时候。
张妙蓁跟在他身侧,距离至少三步距离,感觉自己的心脏狂跳、有点摁不住了。
她垂头看脚下的路,强行将心内的悸动压下去,不断告诫自己:“做备选太子妃的时候,你不配谈感情。如今你没了好名声,也是配不上人家了!”
这样的男子,合该有更好的姑娘与他相配!
可这么一想,不免心里有些哀戚。
梁升不是个多话的人,给人一种不好靠近的冷漠感。
张妙蓁一向懂礼仪知进退,早就知晓他的性子,除了看见他对柳拭眉温柔以外,就没见过他对哪一个女子特别过。
她也不好主动和他提起话题。
但她是客人,梁升总是多给几分面子,道:“今日在圣前,张阁老站在我们拭眉这边说了话,代梁升谢过。”
张妙蓁来梁家之前与自家人碰过面了,自然知晓今日的事。
她腼腆地道:“乞巧节之祸,拭眉帮我良多,可以说是救了我的命,梁小将军委实不用这般客气。”
梁升微微颔首,便不说话了。
张妙蓁在后方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心道:“还真是一个难以靠近的人呢!”
进了琼华苑,柳拭眉坐在小厅内,与皇甫令尧在讨论事情。
皇甫令尧很坚持:“依我看,肯定要把所有东西都搬出来!媳妇儿,反正你都要跟你臭爹断绝父女关系了,难不成你还要留什么东西给他们吗?”
柳拭眉却有自己的说法:“该我的,一样不能少。但原本属于柳家的,我什么都不要。”
该她的,包括梁如意的嫁妆、柳赋昀应承过给她的东西,另外还有皇甫家送来的聘礼!
她会在梁府出嫁,如今王氏已经开始操持一个月后的婚事,聘礼凭什么便宜了柳家那些恶心人的玩意儿?
柳拭眉知道柳赋昀无耻,但他无耻到这种程度,仍旧超乎了她的想象!
舒雨桐也在,忙不迭点头:“师父说的对!”
“那明日,我去把聘礼要回来,给外公家。”皇甫令尧见媳妇儿这么说,肯定是要顺着她的意。
旋即又问:“不过媳妇儿,我给你的聘礼呢?你搁哪儿了?”
柳拭眉一怔,伸手摸了摸手上的镯子。
想到这家伙已经把他生母的遗物都给她了,原来是当聘礼的呀?
她的笑意多了甜度,道:“那些东西太珍贵了,我怕留在柳家不安全,所以让长歌放浮生阁的暗格去啦!”
正说着梁升与张妙蓁一起进来了。
看到这两人,柳拭眉挑了挑眉,笑问:“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碰巧。”梁升尽显君子礼仪,哪怕自己是长辈,他也让身为客人的张妙蓁落座之后,自己才坐下。
又朝柳拭眉看去,问:“头还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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