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蓁算是和风细雨的人,基本不会给人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她的心思很细腻,不会没发现柳拭眉对苗玲珑的到来有那么点……
与其说是不欢迎,不如说是意料之外多过于欣喜。
她解释道:“拭眉你可别怪我拉桥牵线,听说是为苗夫人求医的,我也不好拒绝。”
“我又没怪你。”柳拭眉温声淡笑,叫她坐下,道:“我还以为,你与苗小姐关系挺不错呢。”
张妙蓁抿了抿嘴,道:“关系倒是不坏,你也知道,玲珑她的姐姐,正是我姑母表兄家的嫂子。因为表嫂的关系,加上我与玲珑同龄,所以这几年来走得也算很近。别说集会我俩都会在一块儿,就算是平日里私底下,也时常见面的。”
柳拭眉这才想起这个来。
算起来,这也勉强够得上个表亲,虽说没有血缘关系那种。
“我听说苗夫人的病已经将近十年之久,应该是十分棘手。你若觉得为难,也不必非要答应的。”张妙蓁就怕柳拭眉答应去给苗夫人看病,是因为人是自己带来的,给她的面子,反而为难了柳拭眉。
柳拭眉摇摇头,道:“没关系,去看看再说。倘若无能为力我便直说,不会勉强。”
她倒是不怕疑难杂症,相反,还很欢迎这些病症来找自己看诊,这是迅速打开知名度的一条捷径。
所以,从畅春园回去后,她要尽快能够将医馆开张。
张妙蓁见她真的不怪自己,这才放心,又道:“方才我送玲珑出门,瞧见敦愚王在小厅内百无聊赖的样子,你就让他一直留在这里?”
提及自家狗子,柳拭眉叹了一口气,道:“我是不介意。若缥缈阁只住着我一个,我就留着他了。但显然不是,所以一会儿我就要叫他回去的。”
即便她在叹气,但她脸上的笑容却也不是假的。
张妙蓁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羡慕。再想到自己,垂下了眼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敦愚王对你也挺好的。”
“对呀。”回答这一句,柳拭眉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道:“所以我就对他好啊!”
“真是直接又简单!”张妙蓁感慨地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一个人呢?早知道的话,也早就成为闺中密友啦!”
柳拭眉微笑:“现在也不晚不是?”
早前?
那是真正的柳拭眉,是他们眼中的高岭之花、第一才女!
跟她的个性,可是南辕北辙的,哪有那么多早知道?
“今日赏花会遇上了这样的事,太子心情欠佳,也算是不欢而散。”张妙蓁转而道:“想来明日便会散了。”
柳拭眉带着鼻音,道:“早点回去也好,我反正病了,也没多少精神。”
张妙蓁有些惊奇:“你才学摆在这里,没个展现的机会,多可惜呀?”
柳拭眉微笑。
她总不能说:非要我去参加诗会的话,我也就只能拾人牙慧,找一些你们没听过的诗词出来念念了。
反正要她作诗,她怎么可能会?
张妙蓁走后,皇甫令尧又待了一会儿,柳拭眉惦记着同住人的闺誉,只能让他回西泽园去。
狗子依依不舍,也没有办法,一步三回头,跟离了亲妈第一次上幼儿园的儿子似的。
但好歹被哄回去了。
傍晚,太子突然驾临缥缈阁!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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