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主,得罪了!”香凝帝妃以被捆缚的形状,走到墨长生身侧,施施然行了一礼,“仙界的基石,就是如长生家主这般,信守约定和诺言,千年已过,信念不改,实在是令人钦佩。也是像墨家后辈如此,有担当又有情义,有你们这些忠勇之士存在,实乃仙界之福。墨家主,香凝向您赔个不是,只是因为那个大阵之中,有一个惦念的家伙,不得不仗势欺人一把,请您见谅,随意责罚香凝均可!”
柳将军也过来行了一礼,“墨家主,帝妃大人说绝不会伤及墨家一人,又以天帝令牌示下,这才配合一二,自当奏报天帝,罚俸3月,以示惩戒!还请您体谅。”
墨长生脑子已经不够用了,仙生如戏,他今晚反正是领略到了。
门外,两个女人把各自的孩子搂得紧紧的,心肝肉肉的喊个不停,原本还算头疼的一对情侣关系的这个家族小矛盾,现在看来是如此的可笑,两家怕是都已经看对方很顺眼了。
自己最后把东西交了出来,这到底是坚持了原则还是违背了原则,也都是说不清楚了。
唉!墨长生觉得,自己除了叹气,也没别的可以回应的动作了。
“能被帝妃如此看重和惦念的人,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吧。”墨长生问。
“是一个女仙,心肠歹毒,睚眦必报,心眼儿小不说,嘴巴还不积德,欠的很,喜欢信口开河,胡言乱语,就是长得还可以,还蛮讨人喜欢的,实在是不忍心看她身临绝境。刚刚那块魔皇的印鉴,是我信口胡说的,只是一颗星砂,上面的砂字是星砂的砂,而不是魔皇名讳的那个砂,请墨家主收下,作为小女子冒犯的赔礼!”话音刚落,不等墨长生有所反应,香凝帝妃便径直起身向门外走去,就像她不请自来的那个样子。
“阿嚏!阿嚏!”此刻,正准备抚琴的王妍儿一阵喷嚏声打了出来,她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刚刚也没有凉风拂过,怎么就突然打喷嚏了呢?
“嫂嫂,准备好了没?”苏晓一袭绿裙,站在小屋正中,一脸的跃跃欲试。
“哈哈,没事没事,来,让你们这些家伙见识见识我们小妹新学的舞蹈!”王妍儿定了定神,压了一个小调,信手便弹了起来,一曲《青丝雪》便如小溪一般从琴面上流了出来,一直流到屋外的星空里面,青丝若雪发如瀑,何妨相守到白头。
经过门口刚刚的那一顿拉扯,墨家那一对小情侣的头发都散了,男孩手背上还有一个牙印,看那细密的纹路,看来是被女孩给咬了一口,女孩都没顾得上把身上的鞋印擦掉,从自己娘亲的怀里一出来,又赶紧跑过来,心疼的给他揉了又揉,一边揉着,一边还不住的埋怨他踢自己踢得那么用力,还想把自己打走,咬你一口也是你咎由自取云云。
男孩豪气干云的望着天,努力不让自己龇牙咧嘴疼的想哭的那个怂样子被别人看到。他一身墨绿的长衫,女孩一袭火红的小裙,二人都是唇红齿白,黑发垂髫,青葱水嫩的样子,场面倒是颇为喜庆。
香凝帝妃昂首阔步出门的时候,正好被男孩看到,这下他满眼的泪花又止不住了,“姐姐你怎么这么会骗人啊!都是姐姐你害的,看看我把我的妤儿都踢疼了!你看看,这胳膊都青紫了!头发也散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女孩把身上的鞋印给擦了去。
香凝噗嗤一声就乐了,“我只是说要砍了你,可没有让你踢打人家姑娘啊,都是你这个家伙自己主动干的,别想让姐姐我替你背黑锅!下次,给你按家暴论罪!”接着,把头凑到男孩耳畔,轻声说“姐姐友情提示你一声,等会儿在衣服里面垫点东西,不挨顿打,你今晚是别想睡觉了。”
是夜。
少女紧紧的缩在自己母亲的怀里,每听到一声藤条打在身上的声音都抽泣一下,但又不敢出言求情,只能神色凄婉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家母莫要打了,孩子还小,都打断了三根藤条了,打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女人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女儿那个神情,于是便出言求情了。
“第一根是替婕妤打的,看看把人家姑娘给踢得,那么用力!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么?以后要是成了亲,还由得他家暴了不成?”墨玉的母亲咬牙切齿的骂道。
女孩心说他踢我我一点都不介意,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藤条给我,我来打好了,至少不会打疼他呀。再说了,昨晚哥哥好像刚刚被你打过,原因是“怎么还跟那个婕妤不清不楚的”。女孩隐蔽的撇了撇嘴,哥哥真是的,怎么最近老挨打。
“第二根是打他出言不逊,还自称是老子?小屁孩,哪里学的这样的语句?”女人继续咬牙切齿。
女孩觉得那声老子喊得十分的潇洒,威武,霸气,她喜欢极了。
“第三根是打他不知好歹,帝妃出门,竟然还敢指责人家!”
男孩自始至终都是一声不吭,任由母亲鞭打。
“好了好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么晚了,让孩子歇了吧!”家里男人发了话,女人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看男孩起了身,女孩眼泪汪汪的赶忙跑了过去。
“你也是的,打几下就行了,还抽断了3根藤条,孩子哪里受得了?!”男人低声埋怨道。
“其实,我就是恼他那个见色忘义的样子。一出门看到玉儿的时候,这小子一脸没心没肺的搂着人家女孩子不放,笑的跟傻子似的!眼里只有姑娘了,也不想想为娘都哭的差点死过去?!人家婕妤这个孩子多细心,还知道过来给我揉揉心口。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忘了娘了,以后还得了?!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我看,我们家以后这头猪是留不住了。哼。”女人轻声对男人说道。“你当我愿意打他,我的心头肉,我不心疼啊?”
就在这时。
“哈哈,看,我把爹爹的宝甲给穿里面了,娘打我,一点都不疼!”墨玉一脸得意的把上衣脱了,露出一套锃光瓦亮的软甲出来。女孩这才破涕为笑,开心的围着他转了一个圈。男孩得意忘形的时候,只是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娘还没走远呢。
“是么?原来一点都不疼啊!”女人一脸的黑线,恶狠狠的瞪了自己的男人一眼,又执起一根藤条来。“来,把你爹的宝贝软甲给脱了!”
“我看你就是不心疼。”男人看着这次被打的嗷嗷直叫的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看我们家妤儿这会儿没事,等回到家也少不了被她娘一顿好打,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张扬,一点女孩的样子都没有。”另一个男人凑了上来,顺便递给他一支旱烟。
“俩孩子真是不错,婚事就这么定了吧。”墨玉的父亲说道。
“还能怎么样,我们以前也觉得俩孩子不合适的。可是,说的轻了,我们家妤儿就反驳几句,说的重了,她就默默的哭上一天。唉,真是没办法啊。既然结了亲家,等会儿去喝上一杯,如何?”男人提议道。
“别等会儿了,就现在吧。这个时间,醉仙楼还开门呢,我请您。家里的事情,交给这些女仙们吵闹去吧。”男人附议。
是夜。
“这床这么小,你离我远一点!”香凝一脸嫌弃的把天帝给踢开。
“废话,这天牢里面的床本来就不是给两个人睡的!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冷清嘛!”天帝怒了,把香凝的窄肩又揽了揽,给她把被角也窝了窝。“再说了,我都已经把那个处罚的公告发了,以后天天到天牢里面来陪你!别瞎生气,对肚子里面的孩儿不好。”
“是不是没了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你就不会大半夜的跑过来了?”香凝一脸的不善。
“怎么可能呢,嘿嘿。”天帝干笑了两声。
“起开,你压到我头发了!”香凝帝妃嫌弃的往里面拱了拱,“再说了,这孩子又不是你的!”
“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天帝眼睛直了。
“这孩子是我的!不是你的!”香凝气哼哼的说。
“下次说话再这样大喘气,信不信我给你加刑?”天帝执起她的手,一起放在她的小腹,感受着里面那个只有一点点大的小生命的灵力波动,一脸的满足。
“几个?”香凝突然问。
“什么几个?”天帝有点奇怪。
“这是第一个,以后你还想要几个?”香凝一说完,天帝抱起她的头来就亲了一记。
“多多益善,生上几十个都不嫌多!”他认真的说。
柳涛今晚是睡不着了。刚刚把香凝帝妃在大牢里面安顿好,天帝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说什么也要和她在一间牢房里面,还说自己这是对自家娘子管教不严,有失察之罪。
好吧好吧,你是天帝,说自己有罪就有罪吧。自己掌管刑狱诉讼这么多年,就没有一天是像今晚这样煎熬的。
“将军,帝妃大人她,刚刚把天帝陛下踢下床了,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加一张床进去?”
“别,就当不知道,记住,你们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柳涛头大如斗,他觉得自己今晚是别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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