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一边像投喂宠物一般喂着苏晓,一边问道。“家姐,我在家也看过不少散仙的游记,人家游走名山大川之间,一路上风餐露宿,偶尔也会披星戴月,经常冷餐寒食,栖息于树洞山间,看起来就觉得很苦,但是感觉特别的带感。可是,我们跟着你跑到深山老林,怎么感觉比在临山城还要自在?”
这货打了个饱嗝。“有吃有喝,有酒有肉,还有热水,温暖舒服不说,竟然还有小曲和歌舞,有舞蹈看,哈哈。我哥在望月楼听曲,每次都是花费不菲呢,我敢保证,望月楼那些都不如家姐和苏姐姐长得好看,弹琴奏曲,歌舞风姿,也不如你们。”
“望月楼,望月楼!”王妍儿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王恒的脑门,“把你姐姐和青楼女子比么?一天到晚的,能不能想点好的!”
“嫂嫂,你们王家的仙人看来都不胜酒力啊。你是这样,看,恒儿也这样!哈哈。”苏晓一脸的兴奋。“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花时!哈哈,就是这样。”
“别瞎用词,这不是说女子相思的么,用这里不伦不类的。”王恒嘟囔了一句,忽然,他眼睛亮了,“苏姐姐,你竟然会背诗了?”又一细想,他的酒忽然间就醒了一半。老姐出手,必然不会抓空啊,连十级大圆满的娘子都被荼毒了!
王妍儿一脸冷笑的看着他。
王恒的另一半酒劲也都给吓没了。
“苏姐姐,你今天还学了点什么东西?”王恒嘴唇颤抖着看向了苏晓。
“没有啊,没学什么,跟着嫂嫂玩了一种叫做方圆的游戏,背了首诗,跳了一段舞,采了蘑菇,抓了鱼,用蘑菇和鱼玩了一个叫做算法的游戏,开心的很!嫂嫂什么都能拿来玩,真厉害!”
“方圆游戏?”王恒满面狐疑的看着苏晓,他可不相信这个东西是姐姐发明出来的,一定有鬼。
“一看你就没玩过,来,先画一个横横竖竖的盘子,再拿一些石子,用灵力切削成圆形和方形的样子,然后……”苏晓兴奋的手把手教给王恒怎么玩,万恒喉结一阵干涩,心说家姐就是家姐,果然厉害,竟然不知不觉就把娘子骗得学会了围棋!规则稍稍调整了一点点,黑白颜色不同的棋子变成了方圆形状不同的石子,棋子的数量和棋盘的大小都改小了,显得好像很简单,其实,一定是家姐故意让子来着,引诱我这个无知的娘子一步一步滑入了深渊。
想到这里,王恒往苏晓这边挪了挪,离姐姐这样的家伙还是远一点的好。
“晓晓,你看啊,嫂嫂的琴弹得怎么样?”王妍儿问。
“好听!真好听!感觉浑身上下通透舒爽得很。”苏晓认真的回答。
“看,琴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只需要把需要的节律按在相应的位置就可以。你要不要来试试?”
“嫂嫂你不要骗我,我看别人都是勤学苦练很久很久才能学会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苏晓撇了撇嘴。
“那是她们愚顽,没有天赋,小姑你聪明灵动,学习诗歌简直就是天才,更不用说舞蹈和琴技了。容易还是难做,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王妍儿歪着头,一脸的真挚。
也对,试试就试试,嫌麻烦不学了不就得了!苏晓想了想,跃跃欲试的站了起来。
王恒忍不住拉了拉她的云袖,结果又看到了姐姐的眼神,那是一双人畜无害的纯净眼神,王恒心头一冷,想想自家娘子也是技多不压身,算了。
“怎么了?拉我袖子干什么?”苏晓问。
“没什么,这个刚刚剥好的浆果你还没吃呢。”王恒嗫嚅着说。
“你自己留着吧!”苏晓挥了挥衣袖,截断了自己唯一的一条生路,走向了王妍儿的怀抱。
片刻后。
“哈哈,还真的是挺简单的!”苏晓惊喜的大喊。
王妍儿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笑出了洁白的八颗牙齿。
苏梓和王恒后背都是齐齐的一冷。
“姐夫,在修炼什么功法的问题上,我觉得你还是从了家姐吧,我认为你无论如何都是逃不出她的魔掌了。”王恒小心的对苏梓说。
“魔掌,魔掌!有这么说你姐姐的么?”苏梓又给了他几个茨菇楞。
打完了王恒,苏梓拈起一块烤兔肉嚼了嚼。
王恒身为医修,运用细细的灵气丝进行各种精细的解剖和切割都是他的必修课,他烤的肉也正好,酥而不腻,脆而不焦,咸淡正好,苏梓嚼着也觉得特别香。
苏梓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王恒这个孩子,自小被妍儿带大,什么坏习气都没有沾染上,心思很细,做事很稳,虽然一直锦衣玉食的,但是整整和自己奔波了一天,也只是抱怨了几句山路难行,却没有哭喊苦累,可见心性之坚韧。
自己这个妹子,无法无天惯了,爹和娘因为知道她是路边捡来的,也怕她心性上觉得会受到什么委屈,自小也是骄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礼数上不亏,但是细节上确实多有妄语,一天下来,竟然隐隐的有点脱胎换骨了。
“自小,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苏梓沉稳的端起了酒碗,一饮而尽,对着王恒笑了笑,“要想把整个学堂最漂亮的女仙追到手,就千万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你相信她心里只想着对你好,那么,听话就是你唯一的出路。”
“姐夫,惧内能被你说的像个哲理,也真是亏得你脸皮这么厚了!难怪把家姐骗得掏心掏肺的,连命都不要了。”王恒斜着眼白了他一记,顺手给自己也撕了一条兔子腿。
苏梓心说,你看看你那个样子,都不叫惧内,连舔狗都比你强!不过,妹子交给你,倒是让我很放心。
两个男人坐在这里,看着明媚的苏晓和温润的妍儿两个姑娘在那里,围着一张琴,笑着闹着,挑着按着,言笑晏晏。屋子的角落,烧热的大缸还微微泛着红光。
“哥,这种日子,是不是就叫做蜜里调油?”王恒咬着兔子腿问。
苏梓点了点头。
“家姐,我们几个人,就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好不好?”王恒大声问道,看来还真是喝的有点多。
“哈哈,我也想啊,可是不行啊,我们不属于这个地方,一年之期,足够了。”王妍儿笑着笑着,泪花又出来了,是啊,这样的日子,要是能一直过下去,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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