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抱着龙蛋去封印损失了让本来不多的天人活下来只有不超过二十个了。
这么些年,天人要保家卫国多年征战,而且生育能力低下,现在所有的藩王和亲王都是这些天人的后代。
无论是神武宗或者华年国师都不会为了她这个小小的连任务都没有的幻妖多说这个任性的藩王一句的。
她无助的看了北望一眼,身体微微发抖。但是马上她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北望也不可能救自己的。他也不会让自己听到这么多活着回去的。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就这样默默的在地上跪着,尽量让自己不要在抖的那么厉害,想让自己死的有尊严一点吧。
遗憾的是她还不知道娘亲葬在哪里,可是已经不重要了,她马上就会去找娘亲了。
那她在这世上也没有任何心愿了,想到这里她反而真的平静下来了。她慢慢又睁开眼睛,余光里北望已经进入异象的状态了。
是由他来杀了我么?
看着北望这个样子,月晕痴痴的想到,我是他抱着王府的,也会由他抱着出王府么,也很好。
可是异象的北望并没有用锋利的狼爪抓烂她的喉咙,只是上去拦住了暴走的离人。“多谢我王的厚爱,北望身为神仆座狼首领,应该为帝国尽忠。
所有的神仆都应该有此觉悟,我王不必为此伤心伤身。北望定当为首丘争光,极力为帝国效力的。”北望诚恳的看着离人藩王,张开双手把他拦住。
只是离人藩王一脸悲切满脸泪痕,他声音颤抖的说:“北望,本王不愿意为再为青泉贡献神仆,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们也有父母,一个个都是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
本王还记得我们俩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知道过了秋猎节,就是满城女人哭泣的时候。不光是神仆还有半妖和人类的女人。
她们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把这些年的收获中大部分都打包装车送到她们一辈子都不去不了青泉。
神仆的女人在兵车前面看着自己的孩子或者丈夫哥哥弟弟一车车的离开,他们要去那个她们也永远无法知道是什么天伦之眼里。
一个个满满的马车从西地出去,一个个空车回来。”离人藩王失神的往前走了两步,好像和那些目送着亲人离开的女人一样追着那些远去的车队,远去的希望。
“可是,她们又能做什么,只是擦干了眼泪,又去干活了,新的一年还是要开始的,她们中有的人还怀着孩子,日夜企盼这是一个女儿。
这样就不会骨肉分离的痛苦,可是如果是真的是个女儿,那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父亲就要在下一次的秋猎节中被送走。
她们无比惶恐凄凉,她们越来越沉默了,不愿意生孩子,只是活一天就干一天的活,还要抵御下山的妖兽精怪的侵害。”离人藩王擦了擦眼泪,回头看着北望。
北望此刻看不神情,但是爪子也是无力的垂了下来,离人大王说的都是实情,这就是他和离人大王看到的西地。
神仆应该包含百姓,男人应该保护女人,这是无论走到哪里去都是天大的道理。可是西地的神仆男人供奉了给天伦之眼,西地的半妖和人类男人在矿区和加工厂。
“本王受不了的,每当这个时候本王就会拉着年幼的你一起躲进先民山脉里面,等到大雪飘下的时候,才回偷偷的回来了。
那个时候哭声才会渐渐消失,一切都会假装平静了下来。本王爷爷执政的时候20年一次的秋猎节供奉。
我父王在位的时候十年一次秋猎节供奉,到了本王5年一次。5年啊,送去的人一次比一次小。你还记得我父王为了恢复到15年一次的秋猎节,甘愿去小自在境献出所有微光。
提前进入天人五衰。可是他的一条命只减去一半的供奉。他是一个天龙人,天龙人啊。万民敬仰的天龙人。
和青泉宫里面神武宗一样的天龙人,守护着这西地大半辈子的天龙人啊。就这样没了,连一代人都没有护下来。”离人藩王已经泣不成声。
北望听到这里,心中也是越发难受,柏山藩王性格木讷不善交际但是爱民如子,体恤家臣,最后也就如此潦倒收场。
最后他只是叹息一声,拍了拍离人藩王的肩膀,轻声道“生,生在帝王家。万般不由人。”
“本王何曾想接过这王位,如果不是异人年幼。本王早就去寻找仙境了,本王不愿意看到我的子民,这样像牲口一样,一车一车被拉走祭祀那个虚妄的天伦之眼啊。
那只是帝国的荣耀,消耗却是我们的血脉啊。北望,本王不愿意看不愿意听也不愿意去做啊。”离人藩王的手压在北望的手上,低着头暗自饮泣。
“北望神仆身份是从出生时就决定了,大王无须为北望神伤。”过去的情谊一一在北望的脑海里面闪过。
北望坚定冷静的说道“明天就是秋猎了,大王希望北望给大王献上什么首杀祭品。”
离人藩王定定看着北望。“你能逃走么?”他指着跪下的月晕,“你带着她一起,她也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祭品。她很聪明也很听话,不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
卷一烛阴第四十六章故人故事第四节
听到这话,不光是正准备转移话题的北望愣住了,跪在地上月晕也愣住了,这,这转折有的突然。她愕然的张开了嘴唇。
北望也被变化惊的不知道如何接话,也是呆呆的看着离人。只是他忍不住回头看月晕一眼,月晕也在偷偷的看着他,两人目光一对。
月晕赶忙又低下了头,伏下身子,北望看到娇羞纤弱的月晕微微的怔住了。看着他们四目相顾一个人害羞的躲着,一个人就愣住的样子。
离人大王拉着北望走到月晕身边“北望,月晕来了大半年,你们虽然没有多做接触,可是从本王又不瞎,打小认识你以来。
你看过女子的次数加起来可有看月晕的次数多?而且刚刚若是另外一个幻妖在场,你怕是已经动手了解她。
以免她走漏本王对青泉的不满的消息,你这挡着本王是担心本王有事,还是怕本王误伤她。”离人藩王指着北望的站位。
刚刚自己一路发狂的在屋内暴走,北望却是一直挡在他和月晕之间的,只是北望自己都没有发觉而已。现如今他点了出来,北望到又看了自己的位置确实还是在他们两个中间,也是一愣。
北望立刻单膝跪下“大王,北望从来没有对月晕有过非分之想,刚刚也只是觉得她是个无辜女子所以。。。”
北望顿了顿语气坚决的说道“北望深知幻妖都是国师华年派往各国细作,北望身为神仆对于近天神的天人国师理应凡事皆可坦诚。
但是大王对北望有救命之恩,北望更以大王为主不会和月晕有任何瓜葛以损大王分毫。”北望有些着急的说道。
可是这话说完又忍不住的回头看了月晕一眼,自己说这话是不是太绝情,月晕她,她怎么想?她会不会怪自己?
身后的月晕倒是一字不漏的吧这番听在耳朵里,虽然在自己身边,可是他说的话,那么绝情那么遥远,月晕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失落与悲苦。
那刚刚一眼对视终归不是情义了?娘亲说的对,千万不要对这些情爱有任何遐想啊!幻妖能和这些王公贵族有些许真情的?
只是她是一只幻妖,北望只忠于离人藩王,道理月晕都明白,只是心里这淡淡是哀愁是怎么回事,一颗眼泪无声的从月晕的脸上滑落了下来,滴到地板上,晕出一个小小的黑点。
“你起来。”离人藩王扶起北望“月晕并无任务也从未对你施以幻术。国师对我了如指掌,也无须放一个幻妖在身边打听情报。
本王在她眼里怕只是一个废人。”离人藩王转过身去,慢慢的卷起图鉴声音落寞的说。
月晕惊讶的抬起头,这离人藩王也知道么,转念一想细作也不是只有国师安插在各国,各国怕是也有自己的渠道。
她不知道自己没有任务算不算的上一个秘密,所以也无法分辨,这细作就近有多深在哪里。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被揭穿,那这么说是不是没有任务自己对于国师而已也是个废物。
就算自己在教习所自问兢兢业业不敢怠慢,所有成绩都名列前茅。可是应该也只有她连任务都没有把,难道是因为她娘亲是个失败者,她也是个弃子只是放在这里让离人藩王难受的。
“月晕,你还记得你娘么?”离人天王走到一处书架旁边,他身量一涨,蛇立而起,就在最高的书架上找出个装画卷的锦盒来。
他拿着画卷,慢慢的走到月晕面前柔声的对她说:“起来说话吧,地上凉。前面是本王太激动了,吓到你了,起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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