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求她,银子都是我挣的,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何大亮将金巧儿搂进怀里,轻声细语的说,“今天让你受委屈了,等过段时间,我攒下些银钱,定然接你去镇上住!”
宋凤琴哪里受得了何大亮和金巧儿在她面前打情骂俏,你侬我侬?
她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把就上前抢下金巧儿手里的金头面。
何大亮还当她要打金巧儿呢,只是把金巧儿拉到身后护起来,并没想到宋凤琴是奔着金头面来的。
“你把首饰还给巧儿,这是我给她买的!”
何大亮上前一步,就要去抢回来,奈何宋文员和两个女儿挡在了身前,他愤愤不平的说道:“既然你要了这个金头面,以后每月我的例银那就不要管我要了!”
说着也不管宋凤琴什么反应,对着金巧儿道:“我带你去偏房!”
“何大亮!例银不交给我这个正妻,难道你还打算交给一个贱妾吗?”
宋凤琴见和自己生活就二十来年的男人,此时是一心向着那金巧儿,一点夫妻情分都不顾及,一时悲从中来。
她见何大亮对她的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一时冲动就对着一边的宋文山说道:“堂弟,你也听见了,也看见了,你堂姐如今的境地,让人欺负的不能再窝囊了,如果下个月何大亮真的不给我交例银,那你就让他这个差事别做了!”
宋凤琴话声刚落,何家二老就立刻上前,急忙道:“可使不得,使不得,你们两口子怄气,可不能拿大亮的差事开玩笑!”
“就是,就是,宋老爷,你可别听凤琴瞎说啊,我们全家都靠大亮这份差事养活呢!”
宋凤琴此时看见何大亮的爹娘,更是一脸阴沉,没个好脸色。
刚才她挨打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出来拦着?
反倒是儿子的差事要出问题,立刻就现身了!
别的清白人家要是娶个妾回来,都羞于见人,他们两个到好,是打心眼里替他们儿子高兴!
老糊涂,也不看看何家孟有今天的不愁吃喝的好日子靠的是谁?
靠的是我宋凤琴!
不然你儿子就是农村傻大个一个,哪里有本事能谋到去镇上当衙役这么好的差事?
她宋凤琴嫁给谁,谁才是衙役!
宋凤琴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心里竟然想到陈三,要是她和陈三好了,再让宋文山给陈三安排个差事,岂不是得气死何大亮?
但她念头一转,想起了自己的儿女,就立刻歇了这个心思。
宋文山此时正安慰着何家二老,并向他们保证不会托关系找何大亮的麻烦。
吴长江此时又发挥了一个里正的作用,他张罗着妇女去后院干活,别看热闹了。
又让男人们排好队,一个个的到赵石仁这里写礼账。
男人们你十文,他二十文的,轮到宋文山这里,他居然拿出来一个银角子,看上去得有一两多。
众人都被宋文山的大手笔给惊呆了,这靠山村里随礼,就是讨个吉利,意思意思就行,和何家关系好的,最多的也就随个五十文。
这宋文山的一两银子,可是相当于一千文钱。
宋青儿和宋青荷自然是看见了,但她们并不打算理会这种小事。
但宋文山不放心她们,走道她们跟前说道:“看完热闹了?没事就赶紧回家去!回去可不许当你娘的面胡说!”
宋青儿听宋文山说话的语气,就一肚子气,好像你堂姐如今这倒霉样是因为我似的,冲我发什么火?
这么多人看热闹,也不是只要我们看,我看个热闹还出错了?
宋青儿不知道的事,这事还真是因为她,因为这金巧儿正是进德给了钱,安排来膈应宋凤琴的。
宋青儿见随完礼的男人们都围着桌子坐下了,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开席。
其中还有几个是何大亮镇上的同僚,他们围坐一桌,聊的是宋凤琴原来如此泼辣,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既然宋文山不想她们呆在这儿,宋青儿和宋青荷就携手离开了何家。
临走前宋青儿问了宋文山什么时候回去,却不想宋文山说,他留下不是为了吃饭,是怕宋凤琴和何大亮一会儿还要再闹起来。
呵呵……这是担心宋凤琴受委屈呢!
宋青儿和妹妹回到了家,就见江氏正坐在院里的凉亭里面。
桌子上放的茶水和点心,但江氏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青儿叫了一声娘,江氏才抬起头,如梦初醒一般。
江氏问了宋青儿何家的情况,宋青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但还是隐瞒了宋文山随了大礼的事。
虽然这事村里众人都有目共睹,也早晚会传到江氏的耳朵里。
但宋青儿不想江氏大着肚子,还要为宋文山生气。
江氏又问了她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宋青儿只是说何家闹得不像样子,她们看着也没有正常成亲的喜庆,觉得无趣,就带着妹妹回来了!
江氏闻言也说,知道宋青儿不喜看这些村里人的热闹,就让她们回听雨轩去了。
江氏哪里知道,如今的宋青儿最喜欢的就是听村里这些妇人晚上扯闲篇儿。
宋青儿姐妹回到听雨轩只觉得无聊透顶,这何家传来的声音又多又杂,根本听不真确什么。
看来只能等晚上这些妇女来村口聚会时,再听个茶话会了。
宋文山在中午的时候,终于从何家回来了,但宋青儿姐妹也不指望能从他那里听到什么新闻。
也就不去正院自讨没趣了,一直到宋家吃过晚饭,又过了大约一刻钟,村口终于聚了不少人。
茶话会开始了,宋青儿姐妹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的蜂蜜水,还有点心、果子。
边吃边听,惬意的很!
“今天我一直在何家后院帮着干活了,我也没见着那新娘子长的什么样啊,等我听说前院干起来了,想要看看热闹,人家那新娘都被何大亮带到屋里藏起来了!”
“我见到了,那新娘长的可俊了,二十来岁,名字好像叫什么巧儿的!”
“你说这宋凤琴是真厉害啊,愣是一个人对上何家一大家子,那骂人的话张嘴就来,丝毫不带犹豫的。”
“这才第一天就闹成这样,弄得我随了礼,也没吃到个消停的席面,以后何家恐怕也太平不了。”
“我也是,匆匆吃了几口,就下了桌了。我走的时候还听何家偏房里,那窑姐儿还委屈的哭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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