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孤舟本想对她棠妙心说几句软话,往后好好护着她,跟她好好过日子。
这会听到她这话,他余下的话气得一句都不想说了。
他对她动心了,她却从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棠妙心这会觉得舒服了,睡意上涌,眼睛一闭就沉沉睡了过去。
宁孤舟看到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依着他以往的脾气,早把她扔出去了。
可是他看着她乖巧的睡颜,不要说把她扔出去了,抱在怀里根本就不愿意撒手。
宁孤舟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隐隐觉得,他这一辈子怕是会栽在她的手里了。
他微微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这是棠妙心痛经的日子里睡得最好的一夜。
她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宁孤舟那张帅气的脸,心里一暖,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
这男人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是仔细想想,他好像并没有真正对她做过过分的事情。
他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居然还会有替她捂肚子这么贴心的动作。
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这个情她是领的。
她感觉有些不舒服,用手一摸,果然……
她赶紧爬起来,正准备下床的时候发现宁孤舟雪白的中衣上也染上了红色。
棠妙心尴尬得不行,她知道一般男人都会嫌这东西脏。
宁孤舟那狗脾气就更不用说了,她强烈怀疑他醒来后发现这个后,会不会把她的脑袋给拧了。
棠妙心想趁他还没有醒,帮他换条裤子,但是却有很大的几率弄醒他……
她一筹莫展之际,见旁边针线筐里有把剪刀,她顿时眼前一亮。
她果断拿起剪刀打算剪掉脏掉的那一块。
只是她才剪到一半就听见宁孤舟的声音传来:“你在做什么?”
棠妙心吓了一大跳,手一抖,剪刀就朝他的小腹扎了过去。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脸色铁青。
她尴尬得不行:“我……我……我把你的裤子弄脏了,想……剪下来给你洗干净!”
这个理由虽然烂得很,却也算是个理由,她重复:“对,我只是想给你洗裤子!”
宁孤舟也看到了他裤子上的红色,隐约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伸手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把剪刀拿了下来。
他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缓缓地道:“你刚才要是扎坏了本王,你怕是用得一辈子来赔。”
棠妙心赔笑:“这不是没扎坏嘛!”
宁孤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想替本王洗裤子,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他将剪刀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往后本王的裤子都给你洗。”
棠妙心:“……”
她觉得这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想反抗,他缓缓起身,破了个洞的裤子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她隐约看到破洞下的光景,到嘴边的话愣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她略调整了一下视线,就又看到到他诱人的人鱼线。
她觉得人鱼线也太扎眼,继续往上看,却看到了他的八块腹肌。
宁孤舟似笑非笑地问:“好看吗?”
棠妙心先点了一下头,发现不对,忙摇头,又觉得摇头也不对,就又点了一下头。
宁孤舟难得看到她露出几分傻气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那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
棠妙心破罐子破摔:“王爷的身体当然很好看,不过我现在身上脏得很,没法给王爷看!”
她说完一溜烟跳下床,飞快地钻进了净房。
宁孤舟看到她这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他看了看自己破了个大洞的裤子,想起她刚才要做的事,他觉得今天早上的她格外可爱。
棠妙心到净房里清洗干净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一定是昨天晚上痛糊涂了,才会在一早上做出这样的蠢事!
她欲哭无泪!
因为这事,这一整天,她都躲着宁孤舟。
宁孤舟以前觉得她脸皮厚比城墙,现在才发现,其实她也只是个十几岁小姑娘,性子跳脱却不失可爱。
他原本还为她不喜欢他的事情沮丧,现在又燃起了几分信心。
大不了往后在她的身上多花些心思,他就不信他打不开她的心门。
棠妙心因为身体不舒服,今天一整天人都蔫蔫的,苏乐天凑过来问:“昨晚回去被秦王训了?”
棠妙心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只是小日子来了,身体不舒服罢了。”
苏乐天先是一愣,继而脸暴红,她怎么跟他说这种事情!
棠妙心看到他的样子倒乐了,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他:“兄弟,说好的有福同享,有乐同担,你的小日子什么时候来?”
苏乐天:“……”
他刚才为了掩饰他的尴尬拿着杯子喝水,她这句话直接让他把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棠妙心在旁极不厚道地笑了,他抱着杯子跑了。
他离开之后,棠妙心发现一件事,她在宁孤舟面前说这些事的时候尴尬得不行,可是在苏乐天面前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轻咧了一下嘴,这事好像有些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她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江花同过来问:“你刚才跟苏乐天说什么了,他的脸红成那样?”
棠妙心笑了笑,觉得江花同是个大家闺秀,跟她说这些好像有些违和。
她便道:“也没什么,只是逗了逗他而已。”
江花同也不再问,只道:“昨夜京中发生了大事,有人把汇通赌坊的墙给拆了,你听说这事了吗?”
棠妙心想说她不但听说了,这事还是她领着宁长平和苏乐天干的。
她怕吓到江花同便笑了笑:“这样的大事当然听说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谁这么厉害,我好佩服!”
江花同也笑:“我也很佩服,据说昨夜京几卫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三个人。”
棠妙心的嘴角抽扬,别人估计会以为他们三人是某个团伙,却不知道他们其实是临时搭起来的草台班子。
昨夜宁致远见到她都没有生出怀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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