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衙门口前人头攒动,人们好奇的往里面张望。
“连夜审讯,咋回事?”
“不知道啊,头次见,不过我刚才看到貌似李府人来不少,难不成李府出小偷啦?”
“有可能。”
众人小声议论,这个说法赞同的人最多,李州判在大家印象中一直是积极向上,为民的形象。
除此以外,李府府内一片祥和,在百姓心中都是学习的榜样。
李州判没出现,躲后面听去了,他没那个脸面搁公正堂里站,他深知站得高,摔得惨。
家丑不外扬,今儿家里面发生丑事,一会儿就会当着满城人面前公之于众,大家若是听完了,对他家对他的口碑一定哐哐往下坠。
李州判以前对楚氏的宠爱有多深,现在就有多痛恨跟嫌弃,以及浓浓的失望。
“楚氏,糊涂啊……”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楚氏摇头,此时楚氏没了平时的光鲜亮丽,头发凌乱,眼神空洞。
李州判皱眉,以前他咋就鬼迷日眼了呢?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竟然为了一盒面膜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咱们家面子里子全都被她丢得透透儿的啦!”李夫人此时愤怒多于嫌弃。
在来的路上,他们了解事情缘由跟经过,李夫人嫌弃鄙夷的目光一直没停止过,犯牙酸啊。
楚氏出身寒门,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她可以想得到这件事说出去,满城人会如何笑话李府。#@$
平时在家小打小闹,跟她争宠就算了,现在竟然翅膀硬,闹到家外面,为一盒面膜绑架人家小孩子!
面膜虽然难买,但一盒面膜就几两银子,为了这个钱把李府的面子全丢了,在说啦,楚氏为什么买?
明眼人都能看得清。
还不是为了争宠,为了博取李州判的疼爱,一把年纪的人了,简直不知羞耻!
“你宠出来的人,丢你的脸面!”说一句不解气,李夫人又说了一句,可见是真的怒了。%(
这个年纪她已经不期盼李州判感情了,只希望别给家里摸黑,拖孩子们后腿。
如今发生这勾当事,以后家里孩子走哪里都会有异样眼光,孩子们还年轻,让孩子们以后咋活啊!
“别说了,还嫌不够丢人吗?”李州判脸黑,低声呵斥,一直在他脑袋边上嗡嗡嗡叫,脑袋瓜子都快炸了。
从家门口到府衙,李夫人念叨一晚上咯!
老庄家的人听去就算了,毕竟这件事涉及老庄一家,面子已经丢得不能在丢了,说得不好听点。
现在他家面子放在地上,被人踩得咯咯响。
李州判不怨褚南玹,为官数载,百姓拥戴他,称他为父母官不是白嚷嚷,分得清楚事情本末。
这事怨楚氏。
“呜呜,你还凶我,是我做错了吗?楚氏犯的错,后头还需要我擦腚子,我容易嘛?啊!”李夫人压抑久的情绪在绷不住,嗷嗷哭。
李州判看着她模样,皱眉不忍,拿出帕子递给她,道:“行了,擦擦,你这些年为家里付出,辛苦了,现在在外头,把楚氏的事情处理先吧。”
李夫人吃软不吃硬,见好就收。
他们成亲这么久,除了新婚那段时间,李州判对她宠爱有加,之后就迎娶楚氏进门,从此她受尽冷漠。
现在李州判忽然服软,李夫人冰冷的心荡起涟漪,道:“老爷,楚氏折腾出这么大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啊。
李州判眼神闪烁,脸上闪过一抹冷色,忍痛割爱道:“拿纸笔来,等公堂审讯结束,我休掉她,至于板凳,之后就寄养你名下,孩子是无辜的。”
“是。”李夫人喜上眉梢,催促身边侍女,道:“快去拿。”
李夫人原以为楚氏最多禁足半年,不过这件事后,她意识到任何人都不能触及李州判的利益,否则落得楚氏的下场。
李州判沉吟一下,又道:“她屋的下人,全部遣走。”
对府上不忠不义的下人,留在府上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身边不需要这样的人。
“老爷放心,这件事我会办妥。”李夫人内心狂喜,但面没露喜,这个节骨眼上,不敢在惹怒李州判。
只要楚氏被休,赶出家门。
别说收拾楚氏院子的下人,让她不眠不休的整顿李府上下,她都不会喊累。
这就是女人,给点糖就能开心一整天,为他脑干涂地。
……
公正堂。
百姓们好奇的看着地上狼狈跪着的楚氏,“这人谁啊?”
“咋是个女的,犯什么罪啦!”
楚氏是李州判小妾,上不来台面,既不是明媒正娶,几年里没接触过什么人,自然认识她的人少。
楚氏听到众人议论声,不禁悲从中来。
一直引以为傲李州判的偏宠,她以为去到哪里都自带光环,府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现在才知道这都是她自以为是。
不过认识她的人还是有,比如为官的几人。
知府大人坐在案台上,板子重重打在案桌上,当看清楚楚氏的面容,眉头不禁皱起,这不是李州判府上的小妾吗?
他目光落在褚南玹跟庄静初身上,更看不懂了。
两拨人八辈子打不着一竿子,怎么就闹一块去了?
虽然知府心中有困惑,但并没表现出来。
他庄严的询问,道:“台下何人,所谓何事?”
庄静初站出一步,面不改色,目光直视知府的双眼,不卑不亢道:“民妇庄静初,现要告李府楚氏绑架我儿,若不是发现及时,我儿唯恐性命担忧。”
知府大人眉头紧皱,案板拍在案桌上,道:“可有证人?”
“证人证据皆有。”庄静初冷声道。
话刚说完,周文方一干人站出来,恭敬道:“知府大人,我等皆亲眼所见,对了,这是物证,在巷子里找到的。”
官差递上仆人衣服布料,知府大人低头仔细端详,沉重的呼了口浊气,的确是李府下人身上的布料。
“楚氏,你可知罪?”
楚氏没吭声,目光望着左手边门口,她在等,等李州判出现。
她不相信李州判能如此狠心,几年的疼爱是演戏,对她没半点情分,可是过了几分钟,对内心煎熬的她而言,犹如过了一个世纪。
她还是没等到李州判到来,哪怕知道李州判就在墙壁后面。
“楚氏,你可认罪?”知府大人再次重重拍打案桌,面色冰冷的盯着她看,眉间稍许不满。
楚氏的意识被拉回,失望的收回目光,流下两行血泪。
“民妇知错,恳请大人责罚,不过此前,我想最后见一面李大人。”
此话一出,看戏的众人如热锅上的蚂蚱,他们终于记起来了,“楚氏,是李府李州判早年纳回家的那位?”
“俺就说听起来耳熟。”
“啧,最毒妇人心,竟然绑架一个无辜小孩,看起来面慈心善,内地里实则蛇蝎心肠。”
……
知府大人微微回头看到一墙之隔的李州判摇头,他拒绝楚氏请求。
“大胆!公堂之上,其实你想见谁就见谁?”知府大人皱眉,道:“既你已认错,触犯本朝律法,应当关押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来人,将此人关入大牢!”
楚氏挣扎,泪眼婆娑的看向墙壁后,喊道:“老爷,你就如此狠心吗?最后一面都不想看我了吗?”
然而,她的反抗起不到任何作用,只引起众人吃瓜嘲笑。
判定完楚氏罪名,一律从犯也一并被关入大牢,从轻发落。
此事到此才算彻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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