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姑娘,你刚进门看见啦,最近酒楼物质缺乏,不知道植物油跟果酒面包能否多供应些?”李掌柜腆着脸询问,脸不好意思泛红。
上一次灾难波及范围广,影响大。
对如今生意仍然有影响,比如周边县城乡镇,当地官府跟灾民致力于灾后重建,首先解决住宿温饱问题。
如此一来,以前供应的物什就相对减少了。
简单的拿油这件事说,村民卖的花生黄豆等少,榨油铺子生意自然变少,如此一来榨油铺能榨出的油就少。
现在榨油铺的油,早就被人老早高价预订啦,轮不到他。
酒楼开门做生意,做的是赶路人的生意,饿了来酒楼吃两碟小菜,菜是需要油炒,不然清水煮菜谁会买单。
别提富贵人家来酒楼做宴席,更不能怠慢啦。
“可以,需要多少?”庄静初刚收他的人情,礼尚往来,不想亏欠李掌柜什么,这件事她能做主。
“嗯……五大坛子油缸;现在酒楼油缸不到半坛,能够支撑五六天,不知道小初姑娘最快速度多久供应得上。”李掌柜十分不好意思,知道强人所难。
他没办法,不想这样,但酒楼想继续运营,各条件缺一不可。
比起脸皮,过年期间经营不当让酒楼铺盖走人,他这张老脸都不算什么。
不过他怕庄静初想太多,又道:“如果可以,先提供一油缸也行。”
现在市场上的油有市无价,大家灵敏嗅到用油危机感,提前一步将市面的油一抢而光,囤着过年用。
开春后,万物复苏,一切有所好转,物价下降,所以熬过这段时间非常关键。
“昨天小队来送货,其中就有黄豆油跟玉米油,还没有放超市卖,我待会儿让人送来。”庄静初柳叶眉挑起,没想到出门一趟还能谈拢一桩生意。
既能卖个人情,又能赚钱。
李掌柜松了口气,喝了口茶水压压惊,笑道:“多谢小初姑娘,价格上我按照市面上的给你。”
油难买到,他知道的几家饭馆酒楼,因为没有油不得不提前关店歇业;或者大老远从千里远买来,路费都够折腾啦,所以他能买到油已经非常幸运啦。
按照市面油价给庄静初,在特殊时期,他不亏有赚。
“不用,我们的合作关系跟别人不同,协议写的多少就多少给吧。”庄静初拒绝。
现在的油价感人,的确够诱-惑人心,不过她没忘记在清水镇,李掌柜的帮忙跟知遇之恩,不然路会更难走。
“这怎么行?”李掌柜推脱,他已经占便宜了,不能贪得无厌,他让庄静初坐等着,自己则是去取来银票盒子,说什么都要给她。
庄静初只拿该拿的部分收好,剩下的白灿灿的银票放在桌面,平静的目光看向他,道:“李掌柜,换作我奶跟我爷也一定不会多收。”
这是做人的原则,做生意的原则。
坚持原则很难,破坏原则却容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家超市向来诚信经营。
“你这缺心眼孩子。”李掌柜叹息,心中感动得稀里糊涂,在关键困难的时候愿意伸把手,绝对是患难交情。
老庄一家没把他当外人……
即是如此,他在叫小初姑娘那就是见外了,按照辈分,他叫她小初吧,把她当成半个自家孩子。
他是想把庄静初当成自家孩子,可老庄家如今的身份地位跟财富,已经不是他能望尘莫及了,怕被人误会,觉得他攀关系。
……
随后两人又谈了蔬菜、果酒跟面包的生意。
现在是冬天,哪怕不下雪早晨也会落霜,给大地万物披上一层厚厚的银装,蔬菜比天热时能多保存十天半个月。
所以啊,这次果酒小队的任务并不轻松,除果酒以外,还有油,蔬菜,加上天气冷赶路,要难走得多。
每个人穿得臃肿,行动不便,除了挨饿还饱受风寒,这也是庄静初让果酒小队的人住宿一晚的原因,让他们都洗个热水澡,放松好好休息。
她掐算时间,这会儿青碧应该追上胖墩了。
半个时辰后,庄静初跟李掌柜把合作的项目都谈拢一遍,酒楼在李掌柜的妥善经营下变得越来越好,每天往来人流量大,生意自然好。
在原本的基础上,李掌柜在面包果酒跟蔬菜上,分别多定:五百个,一百坛,两牛车。
李掌柜是想多订几坛果酒,几次谈下来,庄静初不在让步,道:“李掌柜你知道果酒一直不愁卖,哪怕放超市也不怕卖不出去,这已经是我能多给你的极限啦。”
谈了半天,庄静初口干的喝了几口茶,道:“李掌柜,你心就放肚子里吧,在众多订单中,你是这个!”
她竖起大拇指,表达订单什么的给到李掌柜最多啦。
庄静初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在李掌柜张口想啊吧啊吧的时候,率先开口:“你知道我一家是念旧情的人,你不用太感谢我,多出来的钱你得支付的。”
李掌柜:“……”
他看着庄静初清秀坚定的脸,嘴巴开了又合上。
唉。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掌柜知道在说下去就是他不识趣了,而且看着庄静初年轻清冷的脸庞,他逐渐回过神。
他刚才在干什么?跟一个姑娘家家厚着脸皮掰扯,李掌柜脸囧,瞬间红到耳后根。
“知道,你数数。”
庄静初摇头没拿,道:“货到付款,还是老规矩,油待会儿就能到,其他物什稍慢些。”
油跟蔬菜在仓库,拉来就行,另外两样需要时间制作,特别是果酒,需要时间发酵。
庄静初为了让他放心,保证道:“蔬菜傍晚拉来,另两样最迟几天就能交货。”
“成,没问题。”李掌柜灿烂的笑道,酒楼现在最缺的是油跟蔬菜,果酒他先前一点点囤了些,特意留这段时间卖。
面包麻,供多少卖多少,能赚点是一点。
庄静初见谈得差不多,时辰不早,出来这么久奶若是没看到她,估计要担心了,起身往外走,同时掏出碎钱。
“这是十天房费,你拿着。”
这次换成李掌柜推脱,任凭她说一箩筐的话,“像你说的,俺们什么关系?你跟我客气做什么。”
李掌柜在这件事上,比庄静初游刃有余,送她到门口,听到人叫他,一脸抱歉,道:“我得忙了,小初慢走哈,常来。”
话说一半,庄静初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她看着手里的钱轻叹一声,得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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