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脩是个聪明人,与其和慕朝烟做对,他自然会选择后者放了白牧,当即便命人给白牧松绑,随后见慕朝烟不再言语,便直接带人跑路。
慕朝烟无心去追,便对众将士道:“在原地休整一刻钟。”
话罢,那白牧却是猛的跑了过来,周围将士见状连忙拔剑,慕朝烟皱眉侧过身子,白牧不备,则猛然扑在了地上,随即又爬起来抱住慕朝烟的大腿死死不放,口中还大声的哭着。
墨玄珲骑着马还未接近这处,便听到一阵惊天动天的哭声,且听着这哭声还是男人发出的。
墨玄珲眸子微暗,用力扬着马鞭。
到了慕朝烟跟前,这才发现原是那白牧,此刻依旧抱着慕朝烟的腿不放,大有一种把慕朝烟当成了救世主的势头。
“把他拉开!”墨玄珲皱眉,视线落在白牧抱着慕朝烟大腿上的手时,脸色顿时青了几分。
慕朝烟身旁的将士闻言,这才仿佛晃神过来,连忙上前将白牧拉开。
若不是今日慕朝烟在这里,白牧自然不可能死里逃生,再加上白牧自小被家中人宠坏,虽是纨绔,但到底年岁不大,见多了马匪的狠辣,自是吓得不轻。
更何况那白家一家子,为了护着他一人,都死在了马匪的刀口之下。
是以,白牧会这般哭泣倒也不是想不通,只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白牧一直抱着她。
慕朝烟想到这里,失笑摇摇头,看着墨玄珲泛青的脸色,心生笑意,也知道墨玄珲是在恼些什么,当即上前拉着墨玄珲的手。
“既然马匪离去,烟烟便随我回去吧。”墨玄珲不愿再见白牧,正好马匪已经离开,他们再在这里待着,也是浪费时间。
慕朝烟点头应下,她原本也就是打算等墨玄珲来了之后一起走的。
不过她和墨玄珲还没走出三步,那白牧又猛然从将士手中挣脱,一直往慕朝烟跟前凑。
墨玄珲不耐皱眉,于他而言,烟烟救下白牧也不是什么事,再者白牧也没犯什么大错,只是一想到方才白牧抱过烟烟,他便恨不得将白牧那抱过的手给砍下来喂狗!
是以,当白牧在抬头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墨玄珲眼中的微微杀意,在加上墨玄珲本就面色不是特别好看,没也没由来的让白牧产生一种后怕感,到了嘴边的话,自然也就咽了下去。
只是……
白牧不安的咬了咬唇,知道自己现在今非昔比,若是不抱紧慕朝烟这大腿,只怕日后他的日子会十分难过,衡量再三,白牧张口了。
墨玄珲一见白牧这架势,耐心已经全部流失,不愿在继续浪费时间,直接朝着身侧将士看去,将士被墨玄珲眼神一看,瞬间了然,上前抓着白牧的衣领子,便把人丢到了一旁去。
随后墨玄珲和慕朝烟二人翻身上马,带领着两队人马打算离开。
慕朝烟坐在马背上,被晃得不太舒适,墨玄珲见状,当即吩咐将士们走慢一些。
一行人慢悠悠回去后,慕朝烟这才恍然想起马老大这群马匪之事,于是便对墨玄珲道:“你没来之前,我与那马老大交了手,他们虽是马匪,但招式狠厉起来与正规军无异,若是能得以重用,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虎上添翼。”
话罢,慕朝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墨玄珲听完,第一反应则是不赞同的皱了眉,“你怎与他们交手了,万一伤着了自己怎么办?”
慕朝烟听着墨玄珲略微重的话,心中却是流过一阵暖意,身为人妻,自然是希望夫君事事念着自己,自然在这一点墨玄珲能得满分,她只感叹有此夫君,是她之幸。
见慕朝烟还没心没肺的笑着,墨玄珲也无奈,继而跟着露出笑意。
不过自家王妃说的话,他也是上心了的,如今军中得力者甚少,若是有了这些马匪相助,定然是如同烟烟说的那般,是如虎添翼。
次日一早,他便派人去寻找这群马匪的踪迹。
好在马匪从昨日离开,也就根本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一户农庄里,墨玄珲带着将士来时,这群马匪还正在院子里杀着抢来的鸡鸭。
“炎王大驾,姬某寻思着近日未曾做过什么散尽天良之事吧?”姬脩刚从院子里出来,就看到墨玄珲翻身下马,再一看墨玄珲身后的将士们,当即眉头微皱,想不通墨玄珲这又是演哪一出。
墨玄珲闻言抿着唇,随后道:“早就听闻,姬大当家在未做马匪前,是给武将子弟做文书先生的,今日前来,也是想问问大当家的可愿意与本王一同攻下西沧?”
他这番话说的十分直接,姬脩听完也是微微白了脸,他给武将子弟做先生时,这都是多少面前的事儿了,可墨玄珲不禁说了出来,还问他愿不愿意一起攻打西沧,这无疑也就是在告诉他,墨玄珲有调查过自己。
姬脩一时未语,而是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弟兄们,他自己三十而立时便独自闯了出来,后来结识了这群无父无母的弟兄们后,加上他这人重感情,自然是欣喜的。
墨玄珲的问题,他自是明白,若是跟随了墨玄珲,那么以后在饱餐上是不愁吃喝,同为国中人子,心底里也到底是有着想为国家出力的念头,接着这个,姬脩抬眸坚定道:“若王爷允诺,我等弟兄们随了您,至少日后不会愁吃喝,自然我等都愿意追随您!”
“好!大当家的爽快,本王这便带你们去军中,日后你们一众人等,自成一队人马,只要蹲守军中规定,不犯大错,其余之事也还是由大当家的解决。”
墨玄珲含笑点头,说出的话,又是给了姬脩一个惊喜。
他们做惯了无忧无虑的马匪,突然被规矩克制着,姬脩也明白定然会不适应,不过却不想,墨玄珲直接让他们成一队,这样一来,也就等于他们不出大错,那么跟平时做马匪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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