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慕朝烟正在整理最后关于阵法上的一些地方,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抬头去看,竟然是云溪,端着一碗汤,来到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
来到这里好几天了,时间长不见,她还真有点想着丫头了。
“王爷让人带话,说您想家了,但是又因为分不开身,暂时不能回去,所以让我来陪您。”
慕朝烟心下了然。
说什么因为想家让云溪来陪她,墨玄珲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家,绝对不是在这个时代能找得到的。
虽然炎王府也是家,但在她的心里,那是不一样的概念。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回去炎王府,不过是找个由头,让云溪来给自己作伴,免得自己胡思乱想吧。
闷骚的男人,明明心里在乎的要命,生怕自己转身离开,就不能直说?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墨玄珲对她的这种在乎,她还是蛮受用的。
看着自家主子嘴角带笑的模样,云溪自然知道她脑中想到的谁。
可是,在看看那明显的黑眼圈,真的是又心疼又无奈。
“王妃,我可听说了,您这几天为了画那些阵法,连饭都不按时去吃,现在看来,您恐怕是连睡觉都省了吧。”
“怎么,是赵霖告诉你的?”
墨玄珲因为玄翼军的分布不同,必须在要去其他的玄翼军那里看看,避免出现这里一样的情况,顺便,也把自己掌管兵符的事情通知下去。
玄翼军的兵符掌管的是所有玄翼军,可不是仅仅这里的三分之一。
但是赵霖却留了下来,跟着他们一起练兵。
那时候,墨玄珲想要保护他,不让他在继续上战场,可他不同意。
既然想去,那一切就得从头练起,像现在这样半成半不成的样子,是肯定不行的。
原本还以为,这丫头在听到赵霖的名字之后,必定会脸红心跳,不在跟自己争执下去,没想到,几天不见,这丫头出息了。
“王妃,你别转移话题,王爷前脚一走您就开始作妖,就不怕王爷放心不下?现在我来了,要是您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这就去找赵霖,让他通知王爷,回来振振夫纲。”
说着还把自己刚刚放下的补汤往前推了推。
“这是我从咱们王府带来,用来给王妃补身子的药材,您快喝点,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云溪这样,慕朝烟第一次发觉,自己作为主子,还真的是宽容的可以。
作为奴婢,他们都已经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
不过,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她倒是乐于这样,无奈的笑了笑,端起那碗汤,喝了下去。
的确,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在给墨玄珲添乱。
按照时间来说,南苑的那位南宫御风,还有冷子月,现在应该已经快要离开东华的边境了,只要他们一回到南苑,开战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这个时间还会非常短暂。
这个时候,墨轩珲不但没提让自己回去炎王府,还让云溪来陪自己,除了自己因为现在的阵法不会同意之外,恐怕,更多的,是他想保护自己。
墨玄珲越忙,东华帝钻空子的机会就越多,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自己,是东华炎王的软肋了吧。
所以,把自己放在玄翼军的军营里面,任由东华帝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敢到这里来抢人。
可以远离帝都的繁华喧嚣,慕朝烟也乐得清静,但是,云溪却是一副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这倒是稀奇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心里也会藏着事了?
“有话就说,是不是又闯祸了?”
原本慕朝烟只是想逗逗她,毕竟,真要说闯祸,这丫头似乎还从来没有过。
没想到,在自己的话音落下之后,云溪脸上的表情更加纠结了。
“我倒情愿是我闯祸了呢,我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炎王府里的一个小丫头,因为王妃的青睐,才有了现在的一丝地位,能让王府里的那些下人都高看她一等。
可在怎么高看,奴婢那也只是个奴婢,在他们眼中捅破了天的大事,在主子的眼中,说不定也只是挥挥手就能解决的小事。
如果真要比较,在加上自家主子这所有人都知道的护短性子,她倒宁愿,闯祸的是她了。
“到底怎么了?”
云溪的态度让慕朝烟明白,她嘴里的所谓的“祸”,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而且,还跟自己有关。
一瞬间,她的脑中闪过一道人影。
“是静依么?她怎么了?”
如果事情跟蓝静依有关,那她还真不能不管,人家的父母是真心把自己当亲人的,他们兄妹也是真心拿自己当姐姐。
既然是亲人,她就不能不管。
可惜,云溪还是摇头。
“不是小公主殿下,是……是北帝和硕王府的那位小世子……”
也就是,柯子敬?
慕朝烟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错愕。
先不说柯子敬闯祸的几率,就说云溪对他的称呼,已经由柯少爷变成了小世子,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虽然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毕竟北帝那边没有真正的传出什么消息,对于他的称呼,自然不可能跟世子扯上什么关系。
现在既然扯上了,那也就是说,北帝那边,已经给出了明确答复,承认了他世子的身份?
这个时候,慕朝烟没有去考虑柯家姓氏的问题,而是打心眼里为柯子敬高兴。
作为子女,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跟所有人说自己的父母是谁,其实,是很不公平的。
自己的姨母本就受了这方面的委屈,自己的弟弟也忍了十几年,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见人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等等,那你说的闯祸……是什么意思?”
才刚刚恢复了世子的名分就闯祸,完全不是柯子敬的作风啊,那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云溪犹犹豫豫的,在慕朝烟的眉头越皱越紧的情况下,终于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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