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全部进入门内,开门之人又谨慎的四处张望一下,才将门又重新关好。
这个农庄不大,但也不小,是个有二进的院子。
一行人穿过前院,为首之人身边只留一人跟随,其他人皆留在了前院。
在开门之人的带领下,两人在一个亮着灯的屋门前停了下来。
“来了。”
屋内传出一声低沉的男声。
“是。”
为首之人并未因屋内之人的怠慢而有所不满,微低着头应了一声。
“进来吧。”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
来人这才推门而入,跟随之人想跟着进去,被那人制止,留在了屋外。
“见过太子。”
来人进屋后,先向屋内坐着的人行了一礼。
“呵呵......”
屋内之人自嘲一笑,也不以为意:
“太子?哪里还有太子。”
“属下来之前,主子曾交待过,在他眼中只有您才是西泰的太子,其他的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西泰太子?
屋中之人赫然就是,端木擎苍,西泰前太子。
来人的话成功取悦了端木擎苍,他抬手示意来人坐下道:
“都道浩皇身边有一位得力的智囊,能文能武,想必就是阁下吧,卢泉丞相。”
“下官正是卢泉,只是当不得太子如此赞誉,蒙我皇不弃留在身边罢了。”
卢泉谦虚的向端木擎苍又躬了躬身道。
“卢丞相请坐,你这次来的目的我已大概知晓,不知浩皇对我这边要怎么交待。”
端木擎苍看着卢泉,直接了当的抛出自己想法。
“我皇自是不会亏了太子,别人来我皇不放心,怕表述不清,让太子您有所误会,这不,才派我来走这一趟。”
卢泉来之前对端木擎苍是有所了解的,但现在真正面对他,才知道这位西泰前太子真不是一位好惹的主。
“卢丞相不妨说来听听。”
端木擎苍也不废话,那双鹰眼直勾勾的盯着卢泉,让人不由的心中一紧。
卢泉自诩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但对上端木擎苍那看似无害,实则让人备受煎熬的眼神,还是有些发憷。
是的,卢泉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若不是心中清楚面前这位跟自己主子间存在着利益联系,他就要跪了。
“太子殿下,我皇说,现今黑金矿石已挖采有一定的数量了,先运出去进行提炼,看看矿石的含量和品质如何。”
“但提炼的选址及人手却有些为难,好不容易得到这么珍惜的黑金石,总要保证资源的安全,又不能让不专业的人糟蹋了这些东西。”
卢泉说着,小心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端木擎苍,见他没有反应,继续往下说:
“我皇左思右想,认为在北周选一处安全的地方做为提炼的作坊,真遇到危急情况,调兵也来得及,定要保证黑金石万无一失......”
端木擎苍端起桌上的茶杯,将茶碗盖随手扔在桌子上,然后若无其事的轻呡了一口茶。
“哐铛。”
并不算大的声音,让卢泉语调一滞,瞳孔一缩,小心的看向端木擎苍。
“接着说。”
端木擎苍这次不再看卢泉,而是闭目养神起来。
“哦......虽说是在我北周境内提炼矿石,炼制盔甲,可,为了让太子您放心,我皇说从提炼之日起,最先制成的一百件盔甲归太子所有。”
“后面炼制的第二百件归我北周,第三百件归太子,第四百件归北周,依次这样轮下去。”
“直到最后一批,若是轮到我北周,只要不超过一百件,有多少算多少归北周,我北周无异议。”
“若是正好轮到太子您这边,且不够一百件盔甲,那么我们双方平分。”
卢泉一口气说完,抬眸看向端木擎苍:
“太子殿下,这样分配,您可有意见,或是有什么想法。”
“浩皇这样分配也算是公平,不过,我这人怕麻烦。”
端木擎苍眼睛都没有睁开,缓缓开口道。
“那,依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首批黑金盔甲先给我五百件,然后北周再拿,以次类推。”
端木擎苍话落,卢泉的心不禁一抽,这位爷真狠呀,这种霸道的话都说的出口。
且,今昔他太子的身份已然不在,还能如此猖狂,若放在往日的话,不知要多么的盛气凌人。
卢泉擦了擦脑门上不停往外渗出的汗水,想了一下措辞,小心开口道:
“太子殿下,不说从矿石的提炼到制成盔甲需要耗时多长的时间,单说那些矿石,能不能做五百件还难说。”
“您这一开口五百件,这......我北周上哪儿给您变出来呢。”
卢泉垮着一张脸,眉毛鼻子都快揪到一块去了。
愁呀,怎么能遇到这么不讲理的主。
可,卢泉也只是心中想想,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说出口。
“本宫也不是那种不讲理之人,这样吧,在北周选址做作坊这事我没意见。”
“先做一件黑金盔甲,看需要多少矿石,再来定夺谁拿多少。”
“再则,那三界山里到底有多少黑金矿石,不用我说,想必浩皇也去勘察过了,你我心知肚明。”
“所以,你们不必在我面前装大度或装可怜,耍这些花招没意思,我能说要五百套,自是也不会为难了你们,更不会让你们吃亏。”
端木擎苍说完,缓缓的睁开那双犀利的鹰眸,看向卢泉。
卢泉觉得有两道带着寒光的箭朝自己射了过来,且是那种无所遁形,无处可藏的感觉。
“太子殿下,下官会将您的想法带给我皇,你我双方可以再细谈。”
“不必再谈了,就按我说的办,浩皇若觉得吃亏,他可以退出,有的是人想要来分一杯羹。”
端木擎苍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并做出不再开口的势态。
卢泉表情一噎,这话让他如何接.....
“太子殿下的意思,下官会转告我皇,下官就此告退。”
卢泉看这种情形,也知道多说无益,站起身给端木擎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卢泉,这才长出一口气,直到这时,他才惊觉后背已经湿透。
可他哪里还顾的上这些,招呼着门口的随从匆匆离去。
农庄里先前开门之人,一路将卢泉一行人送出了庄子,这才回到了端木擎苍的院子里。
他来到屋子前,推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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