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气,出门的几秒钟后,狂风还是肆虐。
金黄色的沙子在空气中不停翻飞,他们吃了一嘴沙子,不得不折返回去。
时桑看向漫天的黄沙,一脸担忧,“这个副本是存心让他们留在这里吗?”
他们的衣服和脸上沾满了黄沙,看上去就像是刚从沙土里滚过的一样。
狼狈极了。
众人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们所有人都清楚,被留在这里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杜秋背着田芳,像是背着一个雪人,他能感觉到后背的温度越来越低。
他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田芳快要被冷死了。
下一个会是谁。
陆景深看着杜秋担忧的神色,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等风沙小一些,我们还是另找地方住下吧,附近应该还有能住的地方。”
“我怕我们走不到那里就被沙子给埋了。”成明不是特别赞同陆景深的提议,立马提出异议。
时桑翻了个白眼,“你不想走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看一下下一个被冻僵的是不是你。”
成明看向还在杜秋背上生死不明的田芳,心下一沉。
没有人知道田芳被冻僵是不是因为超市的关系。
周绪之赞同陆景深的提议,“就算不被冻死,也会被怪物袭击吧。这里不安全,我们赶紧走吧。”
副本越不让他们离开,他们越要离开,设计者很有可能让他们团灭在这家超市里。
等了半个小时,风沙终于逐渐变小。他们在漫天风沙里艰难行进了半个小时,时桑用钥匙打开了一栋房子的门。
陆景深把门推开,就闻到了一股陈旧腐朽的味道。他拿着手电筒检查了一阵,每件家具都铺满了厚厚的灰尘。
虽说没有食物和水,但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杜秋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走进去。
时桑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进去,这里没有血迹,应该是安全的。”
杜秋侧耳听了一会儿,迟疑地说道,“你们就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时桑摇头,“没有,我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听到。”
“你别装神弄鬼了,我们什么都没听到。”成明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老鼠,尖叫着跳了起来。
“你听到什么声音?”陆景深走向他,认真严肃地问道。
“我好像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杜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实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孩子的感觉十分敏锐。《白事》副本里,小圆的哭声把他折磨得半死。《山海副本》里也只有他能看到那个婴孩儿,他觉得如果能活着走出这个副本,下一个副本可以选在幼儿园了。
“你别搞笑了,我们这里又没有孩子。”成明显然不相信杜秋说的话,觉得他在装神弄鬼。
“从哪里听到的?”陆景深继续问道。
杜秋循着声音,走到一间房间的门口,沉下声音,“这间。”
陆景深想起,他确实在这个房间找到婴儿的用品。
“我们今晚离这间房间远些。”陆景深想了想,提醒道。
“离着房间远些就能保证安全吗?我们还是另找地方住吧。”成明听出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出去吧。赶紧走啊。”时桑推开窗户,看向外边的天色,烦躁地说道。
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乌云密布,暴风雨就要来了。
成明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种天气出去找房子,无异于找死。
杜秋背着田芳走到三楼的一间房间里,把她安置到床上,再用厚棉被把她的身体盖好。
他伸手探了探田芳的鼻息,虽然说田芳的气息还很微弱,但好歹还算是活着的。
能不能坚持到出本,还得另说。
成明坐到田芳的床上,含情脉脉地握住田芳的手。
他要一直留在这里,等到田芳死了,他就能第一时间吃到田芳的肉了。
时桑并不知道成明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的动作和表情真的很假。
如果她是田芳,临死前一定要再跳起来再打成明一巴掌。
刚刚第一个说要放弃田芳的人不是他吗?现在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哥,你在想什么?”杜秋走到陆景深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在想田芳是怎么出事的。”陆景深的眉头已经皱得快要夹死苍蝇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田芳为什么会突然发冷。
他们走了同样的路,喝了同样的水,为什么只有田芳出了事。
“这个我倒是不那么在意,我还是很在意水源和食物的问题。”时桑已经把整个房子翻过一遍了,最重要的食物和水都没有,他们明天还是得继续想办法。
“那我去检查一下门窗的情况,顺便加固把它们加固一下。虽然这里没有被袭击过,但还是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杜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怎么样还是要度过今晚再说。
“我跟你一起去。”周绪之觉得副本不会那么好心让他们安全度过今晚,连忙跟了上去。
他真的是被队友坑怕了,不敢把和性命攸关的事情交给队友。
“你也觉得今晚会有怪物袭击吗?”周绪之把窗户封了起来。
“我觉得应该会有丧尸之类的,你也看到超市里的血迹了。他们可能会在晚上出来扫荡,然后把城市里的活人全部吃掉。”杜秋觉得无聊,已经开始猜测副本剧情的走向。
他在进逃生副本之前,看了几部关于丧尸围城的电影。
说实话,副本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好太多了,他以为秦唐他们也会进这个本,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他们没有来,应该是觉得他们一定会死在上个副本里吧。
他其实也没有想过,他哥能暴力到让郑西子更改心愿。
如果真的要把全校师生都杀死,他可能真的没有办法。
“我觉得你们挺有趣的。”周绪之听到杜秋的话,笑出声来。
进这个游戏后,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队友,能一本正经的分析副本走向的,杜秋倒是第一个。
杜秋不知道周绪之到底在笑什么,尴尬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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