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不由不安,忙打开车门上车,安哲坐在后座,果然拉着脸。
“安书记,我……”乔梁刚要说话,被安哲立刻打断,火气十足道,“这就是你说的10分钟?你足足迟到了半小时!知不知道?你再晚来2分钟,我就让小赵开车走了……你的时间观念哪去了?胡闹,简直是荒唐!”
这是安哲第一次对乔梁发怒。
听着安哲的训斥,乔梁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点头认错:“安书记,我错了,我没有时间观念,我检讨……”
“别啰嗦了,抓紧出发去松北,再晚一会,就成廖书记等我了!”安哲再次打断乔梁的话。
乔梁一个激灵,我靠,廖谷锋要去松北,安哲是要去恭候廖谷锋的,怪不得如此生气。
赵强接着就发动车子,直奔松北。
路上,安哲一言不发,乔梁偷偷从后视镜打量着他,他此刻继续拉着脸,似乎怒气还未消。
乔梁暗暗懊丧,尼玛,都怪那红衣美女,没有她,老子怎么会迟到,怎么会被安哲怒批。
这个小丫头,老子好言相劝,她就是不听,非要去冰上玩,这下不但差点丧了命,还连累自己挨批,真不知这孩子的家长怎么教育的。等忙完回来,要是见到她家长,非好好数落数落他们不可。
又想到廖谷锋去松北的事,之前并没有得到通知,难道他是偶然路过松北,还是不打招呼下来暗访?
想到很快要见到多日不见的廖谷锋,乔梁心里又有些兴奋,这家伙见了自己,不知是否又会调侃一番。
一会安哲道:“你给苗培龙打个电话,说廖书记今天晚饭前到松北,此次廖书记是轻车简从下来,不要大张旗鼓搞惊动太多人,安排好廖书记一行的食宿就可以。”
乔梁答应着,忙给苗培龙打了电话,把安哲的意思告诉了他,同时说他们正在去松北的路上。
打完电话,乔梁又从后视镜偷偷打量了一下安哲,他此刻毫无表情。
乔梁暗暗叫苦,体会到了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平时做的再好,一件事惹怒了大领导,似乎就要前功尽弃。
哎,做下属真不容易。
乔梁想了想,觉得应该给安哲解释一下,不能让他对自己有误会。
“安书记,事情是这样的……”乔梁转头刚想解释,随即被安哲打断,“好了,不要解释,我做事向来只看结果,不管过程,我不希望看到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安哲如此武断,乔梁只好不说了,心里很郁闷。
天快黑的时候,到了松北县委招待所,苗培龙、姚健、孔杰等人正在等着。
车子在贵宾楼前停下,安哲下车和苗培龙他们打招呼,然后大家一起在楼前等廖谷锋,苗培龙轻声给安哲汇报着什么,安哲边听边点头。
这时乔梁看到苗培龙旁边一个女的在不停打量自己,这女人26、7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穿一身深色套裙,半高跟皮鞋,头发挽成发髻,看起来舒雅干练。
乔梁皱皱眉头,这女人是谁?以前没见过啊,她老看自己干嘛?
这时站在乔梁身边的赵强附在他耳边低语:“乔哥,这就是我表妹许婵,她现在县委办公室当副主任,分管文字和接待。”
乔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苗培龙以前只说让许婵分管文字,现在连接待也管了。
乔梁于是冲许婵友好笑了下,许婵看赵强和乔梁说话,显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报以温柔的笑。
乔梁觉得许婵笑起来颇有女人味。
这时乔梁想起下午救的那个红衣美女,顿时就来气,于是摸出手机打给江州宾馆迎宾楼服务台,问那小丫头现在啥情况。
服务员回答:“乔科长,你走后不久那小美女就醒过来了,我们告诉她是乔科长救了她,她问你是啥科长,我们说是安书记的秘书,她听了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啥也没说。后来我们都去忙了,大半天过来一看,这小美女不见了,而且换下来的湿衣服也没了,不知她啥时走的,又不知是穿着啥衣服离开的。”
“这么说,她没付房费?”
“是的。”服务员笑起来。
“便宜她了,这丫头一定是不想付钱,偷偷跑的。”
服务员继续笑,又觉得奇怪,乔梁怎么会如此计较这点房费?
乔梁遗憾地挂了电话,这丫头偷偷溜了,本想回去有机会的话,批评她家长没教育好孩子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这时安哲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走到一边接电话,一会表情严肃地回来,眼神怪怪地看着乔梁。
乔梁被安哲看得心里直发毛,艾玛,不知自己哪里又犯了什么错?安哲看自己这眼神不大对头啊。
乔梁心里不由忐忑,再度觉得伴君如伴虎,一点伺候不好就要倒霉。
安哲看了乔梁片刻,接着就恢复常态,和苗培龙又继续聊起来。
乔梁继续忐忑,胡思乱想着。
一会,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进来,大家一看车号,立刻振作起来,廖谷锋来了。
车子刚停稳,副驾驶车门打开,廖谷锋的秘书下了车,利索地打开后车门,廖谷锋下来了。
大家看只进来一辆车,又看车里只下来了廖谷锋和秘书,知道廖谷锋此次果真是轻车简从,只带了秘书,没有其他随从。
以廖谷锋的身份,这种出行状态是非常罕见的。
安哲走上前去,廖谷锋和他握手,安哲道:“廖书记,你这可是突袭啊,事先没打招呼,我知道后就从江州往这赶,差点来晚了。”
听安哲这么说,乔梁有些不自在,如果自己要是因为那红衣美女再多耽搁一会,安哲还就真来晚了。
在官场,从来都是下属迎接领导,让领导等下属,那可是很不妥的。
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安哲发火是对的,换了自己是安哲,可能会更生气。
廖谷锋乐呵呵道:“不必客套,今天是周末,我是临时起意下来转转的,不想惊动太多人,主要是想散散心。”
虽然廖谷锋这么说,但大家可没这么看,毕竟他的身份在那里,他不会无缘无故搞所谓临时起意散心的,虽然周末下来带有某些散心的意思,但也未必就没有由头。
这会廖谷锋的秘书一直安静地站在廖谷锋身后,带着谦虚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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