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着的众人一听,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庄小钰也捂着嘴笑了起来:“原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哪有你这么当新郎官的?”乳娘差点笑岔气,又用力拍了拍门,见里面依然没有动静,开口道:“这玉碎怕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外头这么大的声响都没有吵醒她......”
文竹也上前去敲门,“玉碎,玉碎。”
又附耳在门上听了听,见里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笑着道:“你再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啊。”
身后围观着的亲卫和下人再次爆发出一阵大笑声:“新娘子害羞,门都不敢开了,哈哈哈......”
文竹说着,便身体力行的去撞门,只听到一声轻响,厢房的门被文竹大力撞开了,众人的起哄声还没停下,才刚要簇拥着前面的人进入厢房,一抬头看到眼前的场景,脚步便生生的顿住了......
正厅的房梁上,挂着一根白绫,白绫上吊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女子。
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穿堂风过,一缕一缕吹拂起来,飘散开......
庄小钰看清楚那张惨白的脸孔,眼前一片恍惚,身子晃悠了一下,倒在了乳娘的怀里,耳边似乎有尖利的叫声,有人歇斯底里,有人大惊失色,穿着同样一身红衣的男人冲进去,将挂在屋梁上的玉碎抱下来搂在了怀里......
庄小钰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身后伸过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庄小钰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传来低低的压抑的哭泣声,庄小钰木然的转过头,看着乳娘,问:“哭什么?”
话音刚落,晕倒之前发生的一幕便系数灌进了自己的脑海里,庄小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玉碎呢,玉碎怎么样了?”
乳娘哭的双眼通红,不忍告知真相:“大小姐,节哀!”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玉碎为何要这样?”庄小钰掀开了被褥,才刚要起来,秦无言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男人站在床榻前,双眸满是红血丝,似乎整夜未眠,神情疲惫,满是倦意,他俯身,轻轻按住庄小钰,低声道:“巫医说你受惊过度,开了一副安神汤......”
庄小钰将药碗推开,俯身穿鞋:“我没病,我要去看玉碎。”
秦无言拦她不住,只能依着她,跟乳娘一起,跟在她的身后。
庄小钰才刚出卧房,就见院子里满是喜气的布置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用白纸糊的灯笼,那些红绸布也被白色的布代替,整个院落里,秋风瑟瑟,满是刺骨的寒凉。
庄小钰到了厢房,好好的新房突然就变成了临时搭建起来的灵堂,玉碎一身红色嫁衣,躺在门板上,双眸紧闭,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若是不唇色青紫,整个人仿佛熟睡了一般。
文竹跪在她身侧,一双眼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手里握着一封信,怔怔的看着她,嘴里念念有词:“我说了不在意的,我明明说了不在意的,我一点都不在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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