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长廊九曲十八弯,长廊下挂着大红色的灯笼,幽幽的光被落下来的白色分隔成碎片,一眼望去,影影重重。
墨思瑜才刚拐过弯,一柄长刀斜着朝她劈了过来。
墨思瑜身手敏锐,闪身夺过,对着柱子后面的身影一脚踹过去,与此同时,抬手掐在了那人拿刀的手的虎口处......
那人手里的刀被松开,身子飞出去,倒在了雪地里。
墨思瑜顺手握住掉落的刀柄,正要将刀尖对准地上的人刺过去,那人蒙在脸上的面纱掉落,借着微弱的灯光定睛一看,竟然是楚府里的表小姐江文茵。
只听说快过年的时候,江文茵被楚夫人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了楚府。
要不是今晚看到,墨思瑜都差点忘了,这府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人。
实在是许久不见了。
墨思瑜将手里的刀扬手扔出去,刀刃擦着江文茵的发丝而过,深深的扎进了雪地里。
江文茵吓了一跳,发丝断开,飘散落到了雪地里。
墨思瑜上前一步,站在江文茵的面前,蹲下来,手肘搁在膝盖上,笑了一下:“表小姐,论起来,我跟你也算得上是无冤无仇了吧?
你吃醋便吃醋,如今竟然要谋夺我的性命了?”
“你得罪了大祭司,你若不死,不止我表哥,整个楚家上上下下几千口的人命,都要被诅咒,全部死光。”江文茵说着说着,眼泪涌了出来,悲悲戚戚:“你是我姨姨和姨夫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表哥的救命恩人。
我表哥因为你,毁了一世清誉不要紧,可我表哥若是没了命......”
江文茵的泪珠儿犹如断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落:“跟你区区一条贱命相比,你觉得是楚家满门遭罪好,还是你一个人死了好?”
墨思瑜见状,默了片刻,站起身,叹了口气,赞同的点头:“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我死了比较好。”
说完,墨思瑜转身,加快了步伐,往前院走。
徒留下江文茵一脸错愕,依然躺在雪地里,不知所措。
这人必定是去找夫人告状去了,她离被赶出楚府的日子不远了,只可恨身手太差,没有将这人一剑刺死......
墨思瑜快步去了前院,径直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今日宴客,佣人和护卫都忙忙碌碌,人手不够,只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站了两个护卫守候。
墨思瑜又是府里的常客,她说月华姑娘请她过来的时候,护卫也没有多疑,便放她进去了。
墨思瑜才刚走到书房前,就听到了里头惊天动地的暴怒声,不知有人摔了什么东西。
墨思瑜原本推门的动作顿住了,站在门外听了起来。
难怪门外没有安排护卫守候,大概是楚家家主早就料到里头会有人吵架,未免家丑外扬,才将护卫打发到了入口处守着。
墨思瑜将耳朵贴在门上,里头因为愤怒而显得暴躁的声音从里头清晰的传到了耳蜗里:
“就这么一个家世不清楚,为人不清楚的小大夫而已,不过是救了你,你们现在为了那一丁点的私人情分,就要将我们楚家上上下下几千口人的性命置之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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