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瑶本就耗费了浑身的力气,此刻躺在床上,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肚子一阵又一阵抽搐的疼的厉害,汗水打湿了头发和衣衫。
茅草屋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道,温水不停的端进来,血水不停的泼出去。
接生婆帮着抚楚云瑶的肚子:“胎位是正的,你生的是第一胎,宫口开的有些慢,需要保存些力气,等宫口全开了再用力。”
楚云瑶半阖着眼,恨不得一头撞晕自己昏死过去。
如果有人跟她一样,会剖腹接生,也不至于遭这么大的罪。
墨瑾瑜握着她的手,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他叠了帕子放在她的嘴里,让她咬着,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话不停的鼓励她:“再忍忍,再忍忍这孩子就生出来了。
你不要睡,再坚持一会。
从那么高的山上掉下来,他都能保住,这孩子一定是你跟凌渊的命中注定。
生出来一定很可爱,一定跟凌渊长的一模一样。
云瑶,不要睡,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倒点水给你喝。”
墨瑾瑜倒了温水放了些蜂蜜在里面,喂到她的嘴边,“喝点水。”
楚云瑶连动一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软软的躺在床榻上,任凭接生婆如何鼓劲都没了反应。
墨瑾瑜托着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抬起来,将蜂蜜水灌进她的嘴巴里:“云瑶,喝点水,再坚持坚持,凌渊很快就会找到我们了。”
“凌渊。”楚云瑶听到墨凌渊的名字,涣散的思绪聚拢了一些,张嘴将那碗蜂蜜水喝进去,低喃着叫着墨凌渊的名字:“凌渊,我好痛,凌渊......”
墨凌渊从睡梦中猛地惊醒过来,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梦里的画面,脑袋疼的快要炸裂一般。
穆清和段长宇轮换着守在卧房外,听到动静,穆清赶紧跑进去,看到墨凌渊拼命的揪着墨发,从抽屉里拿出止疼药,倒了一粒,放到墨凌渊的面前:“爷,又做噩梦了吗?头又开始疼了?快吃点药吧。”
墨凌渊将药放在嘴里,直接吞咽下去。
“爷,药苦,喝点水润润喉咙。”穆清倒了水放在他手边。
墨凌渊将杯子推到一边,“你知道本帅今晚梦到什么了吗?”
穆清:“......”
至从少夫人摔落悬崖,爷昏睡了三天,醒过来之后便开始彻夜彻夜的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噩梦连连。
各种办法都试过了,各种药也吃了,墨大小姐和张神医操碎了心,也没治好爷的失眠症。
爷的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易怒,情绪越来越难以自控,时刻都处于崩溃和爆发的边缘。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穆清本想在爷面前谈一谈爷究竟梦到了什么,为何会晚晚都从噩梦中吓的惊醒过来,是否跟少夫人有关。
可少夫人好似成了爷的禁忌,他不敢提也不敢问,只能默默的忍着。
如今见墨凌渊主动提起,赶紧问:“爷梦到了什么?”
墨凌渊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悔恨自责愧疚和嘲弄:“本帅闭上眼,便是她坠落崖底时叫我名字的那一声,一遍又一遍在本帅的耳边回荡,一声比一声清晰。
本帅脑海里全部都是她坠落崖底时浑身血淋淋的模样。
今晚,本帅梦到她难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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