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澜抬手拭了拭她的额头,见她乌发如墨般垂落下来,披散在雪白的中衣上,本就白皙的小脸越发苍白,长睫轻颤,眉宇间柔弱憔悴,水光点点的漆黑眸瞳犹如夜晚熠熠生辉的星辰,越发我见犹怜。
墨瑾澜收回手:“好像发烧了,我去拿些药给你吃。”
她在墨凌薇身后垫了块枕头:“你先躺下,再休息一会。”
墨凌薇靠躺在身后的枕头上,越发觉得脑袋发沉,眼前的一切似乎在都天旋地转的晃动着,胃里一阵阵的恶心。
墨凌薇索性闭了眼。
封少瑾赶过来的时候,就见吃了药的墨凌薇半靠躺在枕头上又睡过去了。
营里的大夫医术都不怎么样,封少瑾火急火燎的命人去府里请封逸辰过来。
封逸辰还沉浸在母亲过世的悲痛里,虽然封夫人不是他亲生的母亲,但他对亲生母亲实在是没有任何记忆,从记事起,就一直是封夫人仔细周到的照顾他。
这份情感,跟亲生的母子情相比,更多了一份感恩之情。
若是他一开始考虑周全,带足了药,或者留个心眼,让护卫跟着他们,说不定此时已经送他们去了西洋国,早就摆脱云城的危险了。
也不至于落得这种下场。
封逸辰是被封少瑾派来的护卫连拖带拽的拉进马车里,火急火燎的送到营里的。
封逸辰木然的靠在车壁上,问赶车的护卫:“什么症状?”
“发烧,还吐了。”护卫也说不清:“其余的症状卑职就不知晓了,这段时日,少夫人一直在营里忙着医治伤患,也可能是劳累过度了。”
封逸辰摸了摸下巴:“吐了?”
掐指一算,从成亲到现在,也快两个月了,墨凌薇虽然宫寒,极其难以有身孕,但并不代表完全不能怀孕,只是怀孕的概率微乎其微罢了。
若老天开眼,真的怀孕了,也算是封家的大喜事了。
封逸辰很快振作起来,拧起医药包,“马车太慢了,我骑马过去。”
他跳下马车,分了一匹马,快马加鞭的往营里赶,将赶车的护卫远远的丢在了身后。
到了营里,封逸辰直接闯进了卧房里。
封少瑾正在处理内务,见封逸辰过来了,放下手里的文件:“她好似越烧越厉害了,刚才已经喂她吃了退烧的药丸。”
封逸辰大步走到床沿边:“听说还吐了,不会是害喜吧?”
封少瑾:“......”
封少瑾反应过来,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封逸辰又道:“来的路上,我算了算时间,你们成亲也已经一个多月之前,若是嫂嫂怀了......”
“不可能。”封少瑾黑了脸,沉声打断封逸辰的话,将墨凌薇的手臂从被褥里拿出来,摊在掌心里,“你快给她把把脉。”
封逸辰的指腹搭在墨凌薇的脉搏上,诊了一会,满脸失望的收回手。
“怎么样?”封少瑾问:“她怎么了?”
“本就身体虚弱,还劳累过度,又受了凉,感冒了。”封逸辰提起笔写药方子:“我开些药给她喝,调理一段时间,身体会慢慢养好的。”
说完,又满是不忍的往床上望了望:整个云城的女人都想成为封家的少帅夫人,却只有墨凌薇能忍受营里颠沛简陋的艰苦生活。
竟能把自己累成这样。
封逸辰看着静静躺着的人,有些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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