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辰又道:“从您进门到现在,您最关心的是是否还能继续讨父帅欢心,其次,便是自己的目的是否达到了。
您就没想要问问我哥身体如何了吗?
他昨晚在冰水里泡了一整晚,若不是发现的及时,就不止高烧昏迷这么简单了,说不定,连性命都会丢了......”
封夫人:“......”
封夫人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为这个样子。
不仅没算计到任何人还将自己赔进去了。
简直偷鸡不成蚀把米。
封夫人依然不甘心:“就连你现在也帮着墨凌薇跟我作对了吗?你忘记你大哥是怎么死的了吗?
要不是这个女人,你大哥会死?
你二哥也不会逆着你父帅,迟迟不肯娶静淑。”
封逸辰磨了磨后牙槽:“提到大哥,你只知道他一直找寻的女子是墨凌薇,但你从来就不知道当初救了大哥一命的女子也是墨凌薇。
她又做错了什么?
错在三番两次救我们封家的人?
错在被大哥和二哥同时喜欢上?
事到如今她都不知道大哥的心思,她又何其无辜?”
封逸辰越说心里越发烦躁起来,索性摔了门,出了卧房。
这都是些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
站在每个人的立场,好像谁都没有错,可又好像每个人都错了,还错的离谱。
曾经那些兄友弟恭无拘无束的日子仿若梦一般,再也回不去了。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冷静下来之后的封逸辰突然发现,他想要恨,却都不知道该恨谁。
他不是封夫人,不能理直气壮的将一腔怨怒全部都发泄在墨凌薇的身上。
他想要恨封少瑾,可封少瑾也是受害者。
他想要恨墨凌薇,可当时希望他留在西洋国的决定分明是封少瑾提出来的,墨凌薇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
他想要恨自己,若当初跟着封少瑾和封少卿一同回国,说不定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
他好似站在封家和墨凌薇之间的纽带,当初帮着封少瑾追到了墨凌薇,又队墨凌薇有着亦师亦友的情分在,对她的遭遇终究多了一份同情。
可他又偏偏是封家人,死的人是他如父如兄一般的亲哥哥。
封逸辰不知道文景园那边会闹成哪样,去看了一趟依然昏迷不醒的墨瑾澜之后又急匆匆拧着医药包赶去了文景园......
文景园内。
墨凌薇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坐在床沿边,看着床上高烧不退,呓语不断的修儿,竟束手无策。
灌药,打针,安抚,该做的她都已经做过了。
可修儿却依然如魔怔了一般,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没有丝毫退下去的迹象。
自责和愧疚如影随形,犹如水草一般缠着她,墨凌薇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透不过气来。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墨凌薇恍若未觉。
封少瑾脚步虚浮的快步进了卧房,便看到了这幅死气沉沉的场景:墨凌薇双手捧着修儿的小手,整个人仿佛都是木的,毫无生机。
孩子紧闭着双眼,嘴里胡乱的说着什么,抽搐哆嗦着,满脸通红,仿佛煮熟的虾子。
封少瑾伸手探向修儿的额头,吓了一大跳,修儿身上的温度,竟然比他身上的温度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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