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思瑜听着秦无言阴恻恻的言语,只觉得毛骨悚然,身上的血液仿佛开始倒流了一般,手脚冰凉。
秦无言继续道:“可那殉葬之人,又不能是清白无辜之人,最好是自愿之人,不会生出半点怨气,才能陪着小钰心甘情愿的守在陵墓里。
你怕是并不知晓,本座向来博览群书,为了能让小钰重新活过来,那些禁书早就看过了,且本座向来过目不忘,不可能不知道那书里有记载冰魄之物的妙用......”
墨思瑜这才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掉进了秦无言故意挖好的陷阱里,“兵不厌诈,是我年少无知,太过轻狂,既然这件事因我而起,便跟言兄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愿给夫人殉葬。”
说到这里,墨思瑜不禁悲从中来,从始至终,她都没料到自己会落到殉葬的下场。
想到自己就要死了,墨思瑜不禁眼泪滚滚而下,将秦无言给她的药丸塞进喉咙里,吞咽了下去,哑声问:“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跟你娘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吗?”秦无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墨思瑜将药丸吞下肚腹,眸底闪过一丝波动,“更何况,你父亲在月城安插暗桩,本座难道就不会在锦城安插暗桩?
月城离锦城虽天高地远,可月城的苍鹰还是可以飞跃高山将想要的消息来回传递的......”
墨思瑜抹掉眼泪,“难怪我哥对大祭司评价如此之高,死在大祭司的手里,我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了。”
秦无言挑眉:“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还请大祭司说话算话,高抬贵手,放过言兄。”墨思瑜是个怕死的,想到自己就这么偷跑出来,连一句交代都没有留给亲人,不禁悲从中来,“若是我哥找到了祭司府,麻烦大祭司转告他一声,就说我不孝,这辈子尽惹长辈不开心,是我错了......”
那身体里的温热逐渐散去,凉意一点点的袭来,墨思瑜只觉得自己意识越发模糊,倒在地上,很快不省人事了.
秦无言命人将墨思瑜抬走,放到楚初言的面前,看楚初言是何种反应......
秦无言站在长廊下,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等着亲卫过来回禀:“楚家小公子受不了这个打击,昏死过去了......”
秦无言笑了笑,淡淡的开口:“还真是一对至死不渝的有情人呢。”
他还打算说些什么,有烟尘从卧房里飘出来,守在门口的亲卫大声叫喊起来:“走水了,走水了,夫人卧房烧起来了,快救火啊。”
秦无言眸瞳骤缩,快步朝着卧房走去,顾不得浓烟滚滚,抬手用袖袍掩住口鼻就往里面冲。
却见卧房内那张他和庄小钰躺过的床已经被烧毁了,短短时间内,那些火焰还没来得及蔓延到屋顶房梁,可床榻上的一切已经被烧焦的面目模糊起来了。
在床榻下面,躺着一具尸体,身上满是易燃的药粉,衣衫上浸满了火油,身体已经烧焦了,只剩半张满是疤痕的面孔,那人一只手的手指死死的扒着床榻......
那是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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