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钰定定的看着他,只觉得眼眶发酸,又觉得太过突兀了。
分明是自己的事情,何必将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未免也太自私了一些。
庄小钰挤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我已经当真了。”闵锐掏出帕子,擦了擦唇角:“其实我们两小的时候,就见过面,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庄小钰满脸茫然:“我们小时候见过?”
“嗯。”闵锐见她压根就没有丝毫记忆的样子,内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转移了话题:“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不提也罢,看来上次来的高僧已经不见了,我们也休息够了,上去吧。”
正说着,就见玉碎和小厮小跑着过来了:“大小姐,闵公子,这半山腰里头有一处茅屋,里面的桌椅板凳上积了一层灰,貌似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人待过了。
后面的林子里,多了两处土坟,没有立碑,大概便是那茅草屋里的高僧。”
庄小钰也隐约记得,她上一次来这里,返回来追问高僧她跟秦无言之间的姻缘的时候,高僧也说自己时日无多。
大概这样的得道之人早已经看透了生死,参透了红尘,对一切早就看开了吧。
庄小钰站起身,“那我们便上山去吧。”
后面的山路,闵锐爬的有些吃力,也没了讲各种奇闻怪谈的兴致和体力,被小厮和身后的护卫一路搀扶着往上爬。
庄小钰于心不忍,看着闵锐脸色苍白的厉害,吩咐身后的护卫:“你们背着闵公子上去吧。”
闵锐正要拒绝,就见庄小钰摆了摆手。
她搀扶着玉碎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若不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也让他们背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平安才好。
他们身强体壮,背着你也是干自己最擅长的活。
到了山上,还要抄写经书,这才是闵公子你这样的读书人该做的事。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本就应该各司其职。”
闵锐闻言,虽然依然有些羞赧,却也不好推却了,最重要的是,庄小钰的言语里并没有半点歧视。
闵锐被护卫背着一路顺利到达了山上,等到庄小钰踏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双腿打颤,膝关节酸痛,小腿麻木的似乎不是自己的。
相比起山下,山上更加寒冷,课山下分明是晴日,这山上的石板上竟然都是积水。
住持方丈早就派了人过来迎接两人了。
三三两两零星的香客跪在蒲团上参拜,听着大师讲经文,还有人在摇签。
小和尚见他们一行人,口中念着佛语,“施主先去厢房歇一歇吧,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庄小钰和闵锐也确实累的不轻,连话都没力气多说了,巴不得先去床榻上躺一会。
闵锐的厢房和庄小钰的厢房被安排在南边同一个院落里,护卫守在院子里,带过来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小和尚问:“各位施主若是饿了,便派人去知会贫僧一声,贫僧给几位安排斋菜斋饭。”
庄小钰摆了摆手:“我们自己带了些吃食,暂且不饿,容我们先休息一会,再去前面的寺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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