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澜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墨黑的头发上戴着一朵白花,手里用白色的小褥子裹着一个婴孩。
这披麻戴孝的装扮硬是给本就阴森的屋子添上了一抹诡异的气息,甚是瘆人。
墨瑾澜坐在厅堂正中间唯一一张铺了白布的藤椅上,视线如躲藏在阴沟里的毒蛇一样,锁定在楚云瑶身上,勾唇一笑:“没想到是我?”
楚云瑶点点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手里抱着的孩子,是谁的?”
墨瑾澜没回答楚云瑶的话,目光转到程诗琪身上,“怎么只接来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一大早的就出门了,并不在少帅府。”程诗琪回答后,一步步的往后退,一直退出院门。
见墨瑾澜并未追究,程诗琪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相对于遵从墨瑾澜的要求将墨凌薇和楚云瑶一同带到这里,倒不如只带楚云瑶一个人过来。
毕竟墨凌薇是墨凌渊的妹妹,两兄妹关系又好,墨凌薇连督军府都不肯回,回国后只愿住在少帅府,一旦墨凌薇出了什么事,别说督军了,就是墨凌渊也不会放过她的。
还会牵扯到姐姐身上,太得不偿失。
她要做的,只是想要帮着姐姐铲除障碍,并未打算动墨家受宠的大小姐。
墨瑾澜闻言,冷然一笑:“她果然是命大,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墨瑾澜说完,站起身,低头抚摸着襁褓里的小婴孩,猛地抬头,将臂弯里裹着婴孩的小褥子对准站在面前的楚云瑶抛过去:“你不是口口声声医者仁心吗,有本事你就治好他。”
楚云瑶看着那包裹在小褥子里的孩子被抛到半空中,吓了一跳,跳起来飞身去接那孩子。
抱着孩子双脚稳稳落地的瞬间,从天而降的还有四面如牢狱一般的铁笼子,将她罩在了里面。
楚云瑶抬眸看向墨瑾澜:“我自问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墨瑾澜重新坐回椅子上,娇俏的面容狰狞扭曲:“你当众羞辱我母亲,害得她差点上吊自杀,这个理由够不够?”
楚云瑶解释:“那是因为她为了给你们兄妹俩谋前程,暗中给督军下毒,导致督军身上生疮,疼痛难忍,迟迟不见好,我只是无意中查出了下毒之人是她而已......”
“你胡说,我母亲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我父帅,怎么可能对我父帅做出这种事?”墨瑾澜丝毫不信:“分明就是你跟墨凌薇沆瀣一气,栽赃嫁祸给我娘,想要害死她。
一旦我母亲出事,我哥哥肯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他身子本就不好,必定积忧成疾,说不定也跟着我娘亲去了。
整个督军府就成了你们的囊中之物了。”
楚云瑶见墨瑾澜双眸赤红,眼神阴郁仇恨,恨不得撕碎她一般,顿时也懒得辩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愿接受你母亲狠毒的事实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善良的人。”
天下最难的事情,就是看清深爱自己的长辈的本来面目。
多少子女被父母的爱蒙蔽了双眼,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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