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上,宋江先是大手一挥,一队歌姬上前表演,看的丁斐如痴如醉,更是紧紧的盯着为首的两个歌姬,那哈喇子都快掉落在酒里。
晁盖、花荣、李逵等人都不好女色,见这一出对这个丁斐有些反感,自顾自的组团在那喝酒。
宋江如沐春风频频向丁斐敬酒,吴用也竟然时不时的提问一些问题,一方面询问朝廷情况,另一方面则是探查曹操的情况。
而丁斐对于宋江的敬酒来者不拒,而且回答的滴水不漏,并且说明如果宋江等人愿意为朝廷效力入朝为官,宋江则加封仓曹掾,麾下将官各有封赏,若愿带兵可封扬威将军兼淮阴太守,独领一军的待遇。
然后在酒席中又‘无意间’透露了,泰山军臧霸一伙已经答应投靠曹操,而且曹操给臧霸的待遇基本和宋江一样,这个重要的信息给宋江。
对于曹操的许诺,宋江是喜,但是泰山军投靠曹操又惊,双方势同水火,都想灭了对方而后快,丁斐看似笑盈盈,也是一个笑面虎,表面不动声色继续喝酒,实则自己在盘算一二,暗自戒备。
酒过三巡,丁斐也知道宋江需要时间考虑,就以酒力不支为由暂时告退,宋江命令人很客气的派人送丁斐进入客房休息,还送上了那两个为首的歌姬。
后者一副你懂我的表情,哈哈大笑搂着美女进入客房逍遥自在先不提。
宋江看着还在喝酒的众将,觉得今天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宋江没有声张而是拉着吴用去了书房,一进入书房就问:“学究,曹操派丁斐招募我等,实则说降,我等何去何从?”
吴用捋了捋胡须指着书房中的地图说道:“天下大势诸侯四起,我等起于微末,天时又不在我等,起势太晚!”
“如今北有袁绍四世三公,围困公孙瓒,白马一败必定南下,我等就是袁绍的拦路石。”
“南有曹操,此人雄踞中原,挟天子以令诸侯,如今又占徐州,我等在曹操身侧就如芒背在刺,必定除而后快,夹在两大势力之间再无生存空间。”
“如今臧霸等人泰山军,已经投靠曹操,再不做出选择,曹操必定下令臧霸为先锋,自领大军剿灭我等,吕布的下场就是我们的下场,就是我等死无葬身之地,那丁斐看似和善,实则笑面虎。”
“哥哥!如今与其说选择一方投靠,只是自保罢了,袁绍、曹操二选其一。”
宋江听到吴用如此分析也道:“学究,你我相交多年,想我宋江当年不过是门下书佐,与其说起势,不过是为了兄弟们,在这乱世之中求活尔。”
“为兄,不求做一方诸侯,只求入朝为官报效朝廷,仅此一愿尔!”
吴用摇了摇手中羽扇,知道宋江这样诉说,明显就是在选择曹操而非袁绍,以吴用对宋江了解,这样选择也很正常不过吴用却开口说了句:“若哥哥中意曹操,是愿意报效汉室朝廷?还是愿意投靠曹操,谋取荣华?”
宋江被吴用这个问题打懵了?在宋江脑海中,曹操是当今司空与丁斐的交谈中也得知,曹操对天子礼遇有加,而非是董卓之辈,在宋江看来投靠曹操就是投靠朝廷!
宋江问道:“此二者有何区别?”
吴用笑了笑说道:“此二者天差地别!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看似对天子礼遇有佳,那是因为曹操还在微末,虽有其势但四有强敌,北有袁绍,南有陆衡,更何况还有刘表、孙策、刘璋、马腾等诸侯。”
“若曹操北败袁绍,南灭陆衡,有一统天下之势,汉室则是曹氏的踏脚石,而如今汉室无一兵一卒,虽有忠义之士可无兵无权、如何抗衡曹氏?”
“而汉室剩余宗室,刘表、刘璋,二人一个占领荆北,一个坐拥巴蜀,却是守门之贼,从未想过匡扶汉室,早晚被其他诸侯所灭!”
“如此请哥哥三思,早做决策,学生相信兄弟们都会全力支持哥哥。”
“若投靠曹操,入朝为官也罢、单独领军也好,以我们兄弟之能,定会在曹氏站稳脚跟,成为一股强大势力,曹操若问鼎天下,我等就是从龙之功!有兄弟们支持,到时哥哥位列九卿,也绝非不可。”
“若哥哥选择投靠朝廷,则必须独领一军,若天子有号召,届时号召天下忠义之士,以哥哥马首是瞻,匡扶汉室!以抗曹氏!”
“若事成,则哥哥就是第二个霍光!当然此路异常凶险,稍有不慎、粉身碎骨!学生言尽于此,望哥哥三思!”
吴用的话如同晴空霹雳,在宋江脑海中炸起,思绪混乱连吴用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说真以宋江见识根本没想那么多,曾经是执笔小吏的他,空有抱负却报国无门,如今有着机会自然想一展才华,如果让兄弟们也有个一官半职就更好了。
可如今让吴用这么一分析,不管如何还是投靠曹操,但必定要保留手中兵权!
同时吴用的话给宋江心理埋下了一刻种子,可如何回答丁斐宋江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先说宋江,当天晚上宋江根本无法入眠,到底是想做汉室的霍光,还是做曹氏的从龙之臣,这个问题宋江自己也没有抉择,闭起眼睛回想霍光事迹暗自思虑,突然从床板上跳了起来!
原来吴用还有第三层意思,虽然十分隐晦!
就是说若是选择匡扶汉室的霍光,汉室将倾、若是我宋江利往狂澜,到时未必不能废而自立!
胡思乱想的宋江更加睡不着了,快到天明才堪堪入睡。
而已经出门的吴用则是回头看了一眼书房想到,哥哥我等崛起的太晚,若早个五年,不也许只要三年,以我们兄弟之能,未必会弱于曹操、陆衡、袁绍。
若非在这小小历城,被两大诸侯势力夹在中间,绝无发展空间,再不做抉择,必定被这些诸侯消灭,可惜天时、地利均不在我等,只有人和不能成大事!
不管哥哥志向如何,霍光也好、从龙之臣也罢,那怕上刀山、下火海兄弟们都会竭力支持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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