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来历,我也不太清楚,卖来的人早就将其倒手了几遍了,之前这面具上还有独特的嵌金纹,右面是整块的黄金,阴阳面,在倒手中被人全挖去了,落在我手里就剩个空架子了。”
“我经手的东西那么多,也只能告诉你,此物是南疆那一片的东西,我听人说过有个土族部落酷爱繁杂的图腾,供养长颈的神鸟,还修行致幻妖术,但具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了。”
黄金面阴阳鬼脸......
“王小鱼,王小鱼.......”
一只炙热的大手贴在王小鱼冰冷的额头,她稍稍清醒了一些,挥去了眼前的回忆的场景。
“我有点冷。”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意识突然就模糊恍惚了。
那渊看着突然就变得昏沉的王小鱼像块软泥一般堪堪躺倒,只能松手将她揽到怀中,触手的肌肤好似被火烧过一般发烫起来。
王小鱼捏住那渊的手,感觉四周都有带着冰的冷空气一个劲的往她身上吹送,真冷啊,冷的她发抖,牙尖打架,而那渊的身体就像个火炉子,让她控制不住的压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紧紧的贴进他的脖颈里,妄图吸收他身上的体温来使自己暖和起来。
“清醒一点!”那渊被她压的坐到地上,滚烫的人好似要将他烫伤。“王小鱼,不想死在这的话就快点告诉我,我要怎么带你离开?!”
王小鱼被他晃了几下身体,加上刚清洗好的伤口突然的刺痛,才让她在罢工泰半的思绪中摸索到一丝丝的理智。
不对,她要死了?
王小鱼摇了摇头,竭力控制住脑子里即将熄灭的理性,一瞬间狠下了心,咬破了口中的软肉。
剧痛刺激了她的脑子,她口中一咸,吐出了一口血。
血珠滴在那渊的胸口,他才意识到王小鱼现在的状况势必是支撑不住了。
“那大人,你听好。”王小鱼不敢错过着难得的机会,她紧紧捏住那渊的手,手指用力的嵌入了他的掌心。
“我会带着你出去,但我走不远了。”因为含着血水,以至于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外面下着大雨,我帮不了你太多,出去以后,你只需要尽快逃离王府,不要犹豫,发现我的人想必已经引起了戒备,务必小心!”
“你让我丢下你?”那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王小鱼的眼球飘逸迷茫,为了稳定情醒,她得不断舔舐咬破的伤口,让疼痛帮助她维持现状。
“那大人,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查珍贵妃的死。”王小鱼感觉呼吸都是口中的血液味道“这是我答应别人的,我怕食言,那孩子等不到了。”
“你这样的人,应该懂得取舍吧。”王小鱼紧紧看着他的眼睛,不容拒绝的问道。
那渊也看着她,却不为所动“闭嘴,离开你才有生路。”
王小鱼没打算和他纠缠,只是低头勾了勾唇角,无力的说了句“随你吧。”便出了塔,两个人身形一闪,齐齐出现在走廊的拐弯处。
不出王小鱼所料,搜查的护卫果然一波又一波的在大殿四周搜索那消失的刺客,突然现身的两个人立刻就引起了不远处一队配甲护护卫的注意。
那渊就没松开过王小鱼的手,他将王小鱼负在背后,从廊下飞出,身形轻逸的翻上屋顶,像敏捷的枭兽。
王小鱼的眼睛在搜寻那黄金鬼面的人,那人极为显眼,鎏金的面具被廊下的灯笼一晃,十分鹤立鸡群。
是个身形高大的男性,束着发,墨绿色紧身衣袍,手上握着一柄极长的剑,透过雨帘,他抬着头,露在面具后的眼紧紧衔着王小鱼和那渊。
他动了,轻功和王小鱼几乎不相上下,手中的长剑透着诡异的绿光,穿透了雨帘,带着席卷而来的肃杀之意袭击而来。
那渊察觉到了,却被王小鱼摁住了手。
“那大人,别回头。”她说“别忘了你的初衷。”
一霎那,那逼得人喘不过气的杀意转瞬将至,那渊只感觉身后一空,一巴掌狠狠的推了他一下。
雨声很大,但那渊还是听见一声刺破皮肉的撕裂声音,突兀又刺耳。
他忍住了回头的欲望,身影消失在了雨中。
王小鱼很满意的看着那渊离开,大抵是放了心,整个人便像漏了气的皮球一般,带着贯穿肩膀的长剑往下掉。
那人一击被阻,提的气一滞,空着手重落回了房顶,目光随着那渊逃离的方向,没有继续追下去的动作。
他低下头,看着那受她两剑的刺客摔在草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他跃下屋顶,踩着水涡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抽出长剑,带动着她的身体疼的只颤抖,从伤口流出的血立刻被雨水晕开了。
还活着,真够坚强,他眯了眯眼,用剑挑掉她的面罩,露出一张湿漉漉的面庞。
女的?
他蹲下身,掐住王小鱼的脸,将她正过来,露出整张容颜。
她的脸煞白无血,嘴唇已经显示出中了毒,透着灰绿色的死气。
他歪了歪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乎听不清的嗤笑。
他在怀里摸索了一番,掏出一个瓷瓶,推开瓶套,直接将瓶嘴抵在她的嘴边,将瓶中的药丸抖进了她的嘴里。
护卫们姗姗来迟,正好看见他在用药给刺客解毒。
“我猜此人便是那叛逃出府的新晋侧妃王氏吧。”他倒空了药瓶,站起身来将剑入鞘“诡计之术?有意思。”
众人听清了他的猜测,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你,过来!”他也不知道想什么,伸手指了一名离他最近的侍卫“把她带下去,找府医来给她治伤。”
被选中的人意外的扭头看了看周围,确定是命令的自己,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这.....不该先去禀报王爷吗?”
他笑了,抬着下巴看着那人“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他不认得这人,左右看了看,都不见有人能给他答案,谨慎使他又多嘴到道“我只是觉得......该等王爷指示才是。”
那人摇了摇头,剑便出鞘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坚持自己的侍卫便被割破了喉咙,连一声都没出就倒在了地上。
四周侍卫大惊失色,都后退了一步,不敢嘘声。
“看来我真的是太久没回府了。”他挥了挥剑,刀锋上的血珠自然的就滑到了泥地里。“你们都不认得我么?”
侍卫们面面相窥,他们还当此人是府上的暗卫,但却没有自己人对自己人出手的道理啊。
那人接受了众人的表情,长嘘一声,虚情假意的伤情道“唉,真伤感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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