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回来了,王爷安好。”杜文焕福身下拜,柔声道。她今日衣着华美,打扮精致,行止如芙蓉出水,清丽秀美。
“小的给王爷请安!”
“王爷!”
“王爷!”
管事等一众人等纷纷问安。
奚星辰风尘仆仆,面色冷峻,目光如炬,扫视众人一眼,“都起来吧。”说着望向杜文焕,“母妃还好吧?”
王爷一回来就问自己太妃情形,杜文妃受宠若惊,又喜出望外,面色一红,低眉浅笑风情万种,紧忙福身,“王爷,母妃身体安好。早盼着王爷回来呢。”
奚星辰大步流星直奔吴太妃的院子,他没发话叫自己跟着,杜文焕迟疑片刻,没敢跟过去,不舍地望那挺拔伟岸的身影远了,才扭身往自己院子走,贴身丫环紧忙跟上。盼了许久王爷终于回府了,杜文焕面色娇羞,怀中鹿撞,“胭脂,去备热水,服侍本侧妃沐浴更衣。”今夜她要打扮得香艳艳的侍候王爷。
吴太妃的常宁院布置陈设的富丽堂皇,宽敞大气的花厅内,吴太妃身着华贵内敛,富态威严,舒适地坐在软塌上喝茶。暮色四合,点了数盏灯,尽管灯光明亮室内却暮气沉沉。身边四个嬷嬷,捶腿的,奉茶的,陪着说话儿的,个个小心侍候着。
吴太妃眯着眼睛,扫一眼安适富丽的花厅,心里冷哼,如今魏太后坐镇皇宫,先皇其他众嫔妃,都挪去皇宫别院,过着冷清寂寥混吃等死的日子,唯有她搬来了凌王府。一则不愿意再面对那些后宫争斗了一辈子的女人,二则她得捏紧奚星辰这个“儿子”,不叫他觊觎夺了皇位还得为皇上效命。
她的皇儿,凭什么只魏太后那贱人偏疼?
待得皇儿诞下皇子,她有了孙儿,就是千秋基业!
奚星辰进来,朝前走了几步,跪拜行礼,“母妃,儿子回来了。”
吴太妃面色无波,丝毫不见儿子回府的喜悦,抬眸望了奚星辰片刻,开口道,“辰儿,听闻你此次出京受伤,可是真的?”
奚星辰心中一动,母妃开始关心自己了?打小母妃瞧他的眼神都是冷漠跟嫌恶,对他不是呵斥即冷眼,怎么都看他这儿子不顺眼。
“是。体内的毒倒是解了,腿部剑伤,外头郎中和御医瞧了,说是伤了根本,怕是……”不能人道,奚星辰后半截话没说,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想必母妃定然听闻了。说着他直起身望着吴太妃,“儿子出门多日不能在母妃跟前侍奉,是儿子不孝。”
吴太妃眼睛闪过一丝晦暗的光,“无妨。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就该为朝廷出力为先,好好辅佐你皇兄才是正经。外头的人嚼舌根说我儿不能人道,我却不信。不过话说回来,有病乱投医,既受了伤,就该多叫几个郎中瞧瞧。林嬷嬷!”
“太妃。”一旁侍立的林嬷嬷紧忙应声。
“去请府医。”
“母妃,多谢母妃关怀。不必了,刚才在宫里叫御医瞧过了,他说怕是不太好调理。”吃了那丫头的药到这会儿,工夫不短了,奚星辰担心药效过了。母妃向来不喜自己,他母子从来没亲近贴心过,将那丫头娶进王府之前,即便母妃,也不能叫她知道内情,以免节外生枝。
吴太妃眼睛一眯,脸上倒现出一丝关爱来,“辰儿,府医是哀家身边老人了,医术不比御医们差,叫他看过了,哀家才放心。”
吴太妃说着给林嬷嬷一个眼神,林嬷嬷出去片刻,府医提着药箱进来了。看来他早已等候多时。
府医姓史,是个干瘦的六十多岁的老头子,进得殿紧忙给奚星辰施礼问安,奚星辰冷声叫他免礼。
宫里御医给王爷瞧过了,下的是何诊断,早已传回了王府。王府有三位府医,奚星辰早知道这位史府医乃母妃心腹。
奚星辰目光凌厉如电扫过史府医,府医心中一凛,掏出脉枕跪地为奚星辰诊脉。闭目凝神两只手腕都摸过了,缓缓起身。
“如何?”吴太妃问道。
奚星辰脉象很是蹊跷,府医心内疑惑,“回太妃,王爷的脉象上看,阴阳两虚,确需用药好好调理。”
阴阳两虚?
死丫头,没良心的东西,究竟叫本王吃了什么?
奚星辰垂眸,骂云锦没良心,心里倒是放松下来。
“噢?要不要紧?”吴太妃表现得十分关切。
府医说只要好好调理,王爷身子会慢慢好起来的。医生嘛,说话一向留有余地,患者就是医生的实验田,边摸索边总结,不停地调整方子,病症好了便好了,不好那是病患的命数。
吴太妃脸色一松,看来小畜生的病是真的了,这真是老天都在帮她的皇儿啊。说出的话便柔和了,吩咐府医,“王爷的身子要紧,用上好的药材,定治好你们王爷的病。缺什么药,尽管去外头采买。”
奚星辰从母妃处回到自己的院子,王府管事早已等候多时了,手上捧着一摞帐本子,年关将近,凌王府外头的田庄,铺子一年的账目,还有外头要紧的人情往来,得叫王爷过目。
奚星辰刚回府,账本叫管事先放着,问了府上一些日常,管事一一应答。这时候凌春进来道,说宫里来人了。
奚星辰刚回府,宫里皇上赏赐下来大批布匹,药材,补品,还有几个食盒,是魏太后叫人做的王爷爱吃的点心。药材,补品凌春看着收入库房,奚星辰留下一个食盒其余叫凌春拿去让手下人分吃了。见凌春不走欲言又止的,奚星辰问道,“还有可事?”
“主子,杜侧妃过来了。”凌春小声道。
奚星辰脸色冰冷眉毛微挑,吩咐叫她去他的寝殿等着。
杜侧妃听了凌春说王爷叫她去寝殿候着,心中喜悦,面若桃花,脚步生莲,由丫环扶着去了王爷卧室。
王爷多日未归,卧室每日有小厮清扫,室分内外两屋,外屋墙壁上挂着一大幅山水画,靠墙一排金丝楠座椅,上铺绣花软垫,长案上摆着笔墨纸砚,长案左端一尊振翅雄鹰玉雕。内屋是王爷睡觉的屋子,紫檀木镂空花纹床,床上锦缎被褥齐整,帷幔低垂。地板是深紫檀木铺就,地上炭火盆烧得正旺,烤得屋内暖融融的。
杜侧妃穿着明艳俏丽,紧张喜悦令她面色绯红,软塌上坐了,丫环奉上香茶,“今日是侧妃好日子,喝口茶吧。”
杜侧妃娇羞地瞪了眼丫环,“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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