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邑面前的的那个老人,一袭青衫,鬓发皆白,看上去和普通老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慈祥,和善,很平易近人。
但是,就这么一个看上去普通的老人,却能给人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不管是谁,不管是何种境界,看到这老人之时,都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发自灵魂的宁静。
哪怕就只是一副看上去虚幻的画面,血影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就连远在外域的血衣,看到这幅画面,再次看到大道之时,对那个老人,依旧是一脸的敬重。
当初这位来到外域,也就是这片混沌之时。
从未有过什么以势压人。
这位老人,在血衣眼里,就适合世间所有赞美之词。
对她也是极好,极为宽容。
这位老人,会给她解惑,回答她的所有问题。
不管是关乎修行,还是其他。
血衣没有长辈,毕竟她的出身高贵,实力也强横。
而大道的到来,甚至是在她心扮演了‘父亲’这个角色。
所以哪怕血衣在内心再怎么痛恨鹿邑,也不会说大道一句不是。
虽说还是有些埋怨,但也从未对大道有任何的咒骂之言。
之前鹿邑给她写信,说了带走本源珠的用途,是为了帮助大道。
血衣反倒是更加不理解。
因为只要是大道有所需,她定然是倾尽全力而帮助。
这让她对鹿邑的行为更加的猜疑和痛恨!
如今经历了无穷岁月,再次看到大道,血衣心又有了不一样的感慨和感觉。
心的创伤,仿若又被抚平了些许。
而再次看到鹿邑,血衣才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其实根本就恨不起来。
此刻,在那副画面之,鹿邑跪坐在大道身边。
“师尊,您已经找到回家的路了吗?弟子……恳请师尊带我一同回去!还请师尊,不要抛弃我!”
听到鹿邑的话,大道笑了。
“痴儿,为师回家,没有那么简单的。这一趟,需要无尽的本源,也伴随着无尽的凶险。吾一人回返,都可能有殒命之危。待为师安然回返,再带你师兄弟一同前往!”
说这话的时候,大道有些怅然。
回家!?
其实对于此事,血衣神色有一些复杂。
当初大道降临这片混沌之时,血衣就很疑惑。
难道是这片混沌是有大道所需要的东西吗?
然而大道在这驻足,也已经有了亿万年的光景,也没有寻找某物的迹象。
当初血衣也好奇的问过大道,甚至提出会帮大道的忙。
但是当时大道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
“我要去一个地方,去一个我朝思暮想都要回的地方。这忙,你这小丫头可帮不上呢!”
当时血衣还很不服气。
也很疑惑。
不服气是因为,那时候的血衣,实力就已经特别强了,别说这片混沌,就算再深远的地方,只要不碰到其余的大道,那她就没有任何可以惧怕的。
血衣觉得,大道小瞧她了。
当然,血衣也对大道所说的地方十分的好奇。
像大道这样的存在,别说要找什么地方,哪怕是横跨时间长河,也不是不可以做到。
当时血衣还以为大道在说什么笑话,也没怎么在意。
如今看到这幅画面,也是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现在好像有点明白,当初大道说的回家,并不是什么玩笑话。
可是,大道的家,在哪?
为什么他这么强了,还回不去?
接着,又有另外一幅画面闪动。
那幅画面之,依旧只有大道和鹿邑。
此时,二人立于一座庭院之前,立于一株桃花树下。
那桃花树正绽放着花朵,粉色的花飘落,在两人的身边,翩翩起舞。
“小邑,我回家的契机,快要到了。为师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几个师兄弟了。你是为师的大弟子,是跟随为师最久的,但是……也正是跟着我太久,你为我而活,这不该是你的路。”
“箜桑子这小子,性子最软,最没有什么心机,这不好。”
“还有言溪,这妮子,也太过于依赖我了。”
“至于箜梧子,最为闹腾,但是这孩子不坏的。”
“我收你们为徒,这是你们的机缘,也是我的机缘,有你们,为我的道途,增添了不少的乐趣。但是,你们一直都无法走出我的阴影,就永远也勘破不了那条路。”
大道长叹一口气。
眼里带着将要回返的喜悦,也带着一抹忧愁。
“师尊,若没有您,便没有我等的今天。师尊……还请带我一起走。”鹿邑跪在地上恳求。
而大道只是摇了摇头,拒绝的很干脆。
接着,就是第三幅画面。
这幅画面,还是两人。
不过不是鹿邑和大道。
而是……鹿邑和血衣。
那幅画面之,血衣笑颜如花,和鹿邑在一起,那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鹿邑大哥,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是出什么事了吗?”血衣看出了鹿邑不太对劲。
“没事。”鹿邑笑道。
只是眼底却划过一抹坚定。
远在外域的血衣知道,当初,就是在这个时候,鹿邑对自己下手的。
果然,在血衣毫无戒备的情况下,鹿邑将血衣镇封,更是连跟随守护血衣的三大神将也一同封镇。
接着鹿邑手一招,一颗血色的珠子便出现在了鹿邑的手。
那颗珠子,看上去通体血色,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但是珠子里面,却蕴藏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是血衣的本源珠,是血衣诞生之时,就伴生的一颗珠子。
但,这颗珠子并不是血衣的伴生灵宝,如果真要说的话,这珠子,就是这片混沌的本源能量的汇聚体。
拥有无穷的力量。
就连全盛的鹿邑,也无法比拟这颗本源珠。
“血衣,对不起了,师尊要归乡,需要无尽的能量援助,更有无穷的风险。纵使你日后怨我恨我,我也无话可说。待我安全回返,我便与你结为道侣!!!”鹿邑眼充斥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歉意。
血衣,是他的挚爱,师尊,是他用一生去敬重,去回报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