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烨喝多了,拉着黎渊在哭。
昆仑看着都觉得有点儿不忍直视了,傅二少这酒,是喝的的确太多了,两瓶人头马,都空瓶了。
其实boss跟他的关系,还没有好成这样,不过boss没什么朋友,他的确是唯一一个能跟boss说上话的人。
三年前,boss在这边扩张商业版图的时候,傅家二少过来给傅大少做说客的,后来两人就变成了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
“昆仑,送二少回家。”黎渊看着喝的不省人事的家伙,眼底闪过明显的嫌弃来,吩咐了一声。
“我不走,不走。”傅清烨嘟囔了一句,身子一软,整个人差点儿滑桌子下头去。
沈晞眼疾手快,忙拉了他一把,看着他询问:“二哥,我打电话让傅清玄来接你吧!”
傅清烨一句不回之后,头一歪,半边身子都歪在了她的身上。
沈晞:……
黎渊还在坚持:“昆仑。”
沈晞看着醉的厉害的人,倒是生出了几分心软来:“哥哥,咱们这里挺多房间的,就让他住一晚吧!”
他回去了,喝成这样,傅清礼那个冷面阎罗,冷酷无情的,肯定不会放过他,要是他再酒后吐真言,说过来找她了,绝对会倒大霉。
黎渊眉心微蹙,看着面前的酒鬼,眼底神色幽深,家里小姑娘都这么说了,只能无奈同意:“昆仑,带二少去客房。”
昆仑也不客气,走上前来直接就要扛着他走,动作粗暴,毫不留情。
“昆仑。”沈晞看着他这大刀阔斧的,有些急了:“你好好走,你搭着他肩膀,你别把他给扛吐了。”
他醉成这样了,脑袋往下一耷拉,肯定非得吐出来不可。
昆仑这才温柔了许多,搭着他肩膀把人给带走了,不过速度却比他直接扛人要慢的多了。
沈晞跟在后头,看着昆仑把人给放在床上,跑过去又喊了一句:“二哥?”
傅清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黎渊在门口方向,眼神像是锐利的刀子一样,扫了眼床上的傅清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来。
沈晞端了热水,拧了毛巾,准备给他擦一下手脚跟脸。
黎渊胸口的起伏幅度有些大,道:“昆仑,你来。”
该死的,他竟然敢在他面前耍这种小心机,以为他能骗的了他家小姑娘,也能逃过他的眼睛吗?
幼稚至极!
他就是看准了小姑娘会心疼他,才会特意跑到这里来喝酒,两瓶酒就醉成这样?
“晞晞,你明天还有事,睡觉去吧,这边让昆仑看着。”黎渊看着沈晞,道。
“那就麻烦你了。”沈晞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昆仑,毕竟人是过来看她的,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转身出去了。
黎渊看着小姑娘乖乖回了卧室,才看向床上的人:“她已经走了,不要再装了。”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
昆仑却是愣了一下,看着傅清烨,装?应该不是吧,喝了两瓶人头马呢,两斤的酒,傅二少应该不至于。
而且他为什么要装醉?
黎渊见他没有动静,只冷嗤一声,冷深的眸又扫了他一眼,带着几分嘲弄,滚着轮椅转身去了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他以为小姑娘去睡觉了,谁知道没多大会儿功夫,书房的门就被她敲响了,甜软的声音:“哥哥,你现在很忙吗?”
黎渊从文件里抬头:“进来吧!”
她在,他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忙。
小姑娘推开了门,又弯腰端着一个盆进来,笑眯眯的看着他:“那我给你洗脚,做一下按摩针灸好不好?”
她自从找傅清玄看完他的检查报告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研究了很长时间的针灸按摩,才找到了最合适他的方法。
黎渊在她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中药味,此刻看到她放在身前的盆,水是黄褐色,是放了中药的,心里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
“哥哥?”沈晞已经蹲在了他面前,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怕他拒绝,询问他:“可以吗?”
黎渊心里又暖又涨,眼底有雾气一点点的蔓延,看着小姑娘那双白嫩如瓷的小手,怎么舍得她泡在药水里给自己辛苦的做按摩呢,问她:“可以别人来吗?”
沈晞心里蓦地有些难受,却装作很无所谓的对着他笑笑:“可以啊!”
他不想让她碰他啊!
黎渊清楚的捕捉到小姑娘眼睛里瞬间的失落,心尖微微痛了一下,看到小姑娘无所谓似的站起来,说要去找昆仑,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小姑娘的手,很漂亮,肤如凝脂,手指细长,圆润的指甲修剪的很漂亮,像是白玉一样泛着瓷白的光。
“哥哥,我去找昆仑。”沈晞嘴里说着,还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一句‘可以别人来吗’的时候,委屈又难过。
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跟准备,却一下子就被人给拒绝了,这种否定,瞬间给了她一盆冷水,兜头浇灭了她所有的热情。
“手会不会泡坏?”黎渊认真的看着小姑娘漂亮的手,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怎么会不想她亲自给他做按摩。
他想啊,他想的都要疯了。
她说出来的那一瞬,他就觉得他整个人都幸福的飘飘然了。
沈晞蓦地回头:“什么?”
黎渊这才仰头,对上小姑娘的视线,薄唇轻启,问她:“会不会很累?手会酸吗?”
沈晞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忙不迭的摇头,有些冷寂的眸,瞬间就燃起了几分炽热欣喜来:“不会的,一点都不会,这是药水,又不是颜料。”
他不是嫌弃她,不是不想她碰他,是怕她会累着啊!
这点点小工作,怎么可能会累到。
“要多长时间?”黎渊又问。
“第一次做针灸按摩的时间要比较长,大概一个小时吧!”沈晞生怕他知道时间之后不让自己做。
“半个小时。”黎渊看着她。
沈晞是个医生,面对不听话的病人,严肃了起来:“不行,必须要一个小时。”
黎渊不愿意:“那就回到家再做,你明天要早起去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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