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别有深意的挑了挑眉,“那时还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两者就是一人。但怀疑就像颗种子,叫小筠对刘医师提起了戒备来。
有了戒备后,对于刘医师身上各种可疑的点,小筠便格外敏感了起来。
比如刘医师身上永远都十分浓郁的中药味,甚至比刘家小学徒身上的还刺鼻。
这便是不合常理的,因为煎煮药汤的活,都是小学徒在做。
如果这身药味是刘医师故意为之,那他真正想要做什么呢?”
佘丕呵呵的笑了两声,“要用气味来遮掩的,当然也是气味。”
温小筠笑着打了个响指,“没错,小筠当时想到的就是这一点。”
佘丕,“老朽知道你想说什么,作为食蛇一族,老朽身上永远有着生蛇肉的腥臭味。不过要从这里联想到老夫,也未免牵强些,毕竟这世上还有许多人,因身上带有臭味,而刻意遮掩。刘冯汉也很有可能是因为身上有臭味才用药味遮掩。”
温小筠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望着佘丕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佘老前辈想得果然周到,如果只是气味,温小筠的确无法确认刘冯汉跟佘老前辈到底有什么关系。真正能叫温小筠联想到佘老前辈身上,那就是佘老前辈随身携带的雄黄袋。
现在已是初冬,哪里还有蛇?
当时想到这一点时,小筠脑子里顿时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形,就是佘老前辈您呐!
要知道,您的蛇癖已经深到了一定程度。
春夏秋还好说,唯独冬天没有蛇,那可怎么办呢?
蛇癖如果能被戒掉,还撑的上是癖吗?”
“精彩,实在是精彩。小丫头你心细如发,眼光毒辣,真不愧是殿下看重的人,”佘丕忍不住的给温小筠鼓起掌来,“老夫的确有这个毛病,不论到哪去,都会制一间暖房出来,养蛇待食。老夫身上的蛇腥气时常会引得蛇儿们偷潜跟随。未免叫人在冬天看见蛇露出马脚,老夫每次从蛇房里出来,都会带上雄黄袋。
却没想到,只是一只小小的袋子,就叫你这丫头看出了破绽。只是老朽仍是不明白,既然知道老朽就是佘丕,你们为什么没有揭发老朽?难不成又是一早就看出老朽背后还有人,要放长线摸大鱼吗?”
温小筠笑容越发冰冷,“在兖州府白龙案中,佘丕是最关键的证人,可是却在堂审是突然翻案,否定了所有证词。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突然化成一条白龙消失。
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样做了又会最有利于谁?
答案很简单,温香教。
所以佘老前辈不是被温香教威胁了,就是转头投进了温香教,成了他们的同伙。
当然,事情发展这里,也仅仅是猜测而已,那时的小筠,并没有找到刘冯汉医师就是佘老前辈的铁证。”
“没证据,你们心里也落实了七八分,”佘丕一下一下的捋着花白的胡子,饶有兴致的重新打量着温小筠,“基本上都确定了老朽的身份,后来进滕县城时,怎的又找到老朽帮忙,你们就不怕羊入虎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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