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乾化拱手朝鲁王揖手行礼,表情凝肃异常,“茹毛饮血,非君子所为,更非王子应为之事。”
鲁王不觉眯细了眼睛,狐狸一般打量着二人,顿了一会儿,忽然仰头笑道:“鄞大人果然英雄,着实令本王佩服呐,”他语声忽的一凛,“只是这‘枣离姜芥’最重要的是枣梨二字,若是迟疑耽搁了,枣子发了霉,梨子黑了心,再想起来吃,总是会吃坏肚子的。”
鄞乾化上前一步,俯身做下,“多谢鲁王关心,只是这姜块,这芥菜,到底是谁的东西?只顾枣梨,便算扔了姜芥。
需知枣梨虽好,但做饭吃食,总离不了姜芥。就这样把它们扔了,从此不再要,主人家的日常饮食都要受限制呢。”
看到丈夫做下,皇甫涟漪也跟着入了座。
鲁王脸上又现出笑来,“既然鄞大人、鄞夫人不喜欢这些凉菜,撤掉也罢。”说着他啪啪啪拍了三下掌,便又有侍女端着新鲜的食材走过来。
“以前被一堆昏官用冗吏压制着,不得施展,以后大好的江山任君施展。富贵功名,应有尽有。还有,别家官员的这一下皇甫涟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几个人撤了四蝶鲜血盘之后,又开始摆放起更大更多的白瓷盘。
这一次却是一道菜要用三四个盘子来放一道菜。
最先摆上桌的是一条盘起来的白蛇,抻直了总该有两米宽。
另一道菜则是一头未去毛的死鹿。
第三道是一支尾羽很长的红腹锦鸡。
第四道是一只伸展着四条腿的乌龟
这死道又都是纯生的,未经过任何烹饪的。
皇甫涟漪的脸都白了。
鲁王这次笑得更大声了,抬手指着桌上蛇龟鸡鹿,“这一桌,不知王知府可吃得动啊?”
鄞乾化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抬眼冷冷盯住鲁王,“麟凤龟龙,鲁王殿下这是在为我凤鸣祈福吗?祈福我凤鸣人才济济,新人辈出?”
鲁王端起酒杯小啜一口,挑眉笑道:“这天下是该出些新人,换一番天地了。
鄞大人,别家孩子,都去考功名,只你家公子,武艺高强,才识过人,可你却偏偏按住他作了捕头。
那捕头是什么?根本拿不上台面的贱吏一个,一辈子为吏,终生休想再踏进官场半步。
但跟了本王就不同了,本王可以封他个大将军!
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任他纵横!
鄞乾化正颜厉色,“报效家国,岂能为一人私欲枉顾法度?
下官志向就在刑狱推断,做得一府推官,已经心满意足。不贪图什么富贵,什么前途。
至于犬子,也远没有您说的那么好,无才无德。一个捕头都是抬举他的。
鲁王,您和下官不同,您的地位极其尊崇。
钱权美人,应有尽有,即便有越了祖制王法的地方,圣上及整个朝廷对您都是厚爱的,不远多做计较的。
这般悠闲的生活,何必为了个不确定的未来而撒手撇下?太不值了。
下官此番冒死前来,便是要为鲁王寻得一处活路出来!”
鲁王登时变脸,“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这酒就别吃了!本王的酒食就是喂了狗,也不会便宜你这等蠢物!
说着鲁王哗啦一下翻了桌子,可怕的食物尸体散落一地,他抽出剑来直指“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干的却是最下作的勾当!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和你家婊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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