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的后面的温小筠与符云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白鹜,望着鄞诺站在窗前的挺拔身影,目色也沉肃了起来。
对于这番场面,温小筠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真切切的亲临这种大场面,还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此时的她周身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叫符云朗紧张的,却不是场面的恢弘与壮观。他出身世家,眼界开阔,真正震撼到的他是今夜的功勋与荣光。
如果没有鄞诺与温小筠,现在的他恐怕还是那个被地头蛇肆意欺负的小县令。被人束手束脚,连个案子都办不好。
可是今夜,他竟然能跟鄞诺、温小筠一起,创造出来这样大的奇迹,实在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不可企及一般的存在。
日后传扬出去,必定会是人人艳羡的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符云朗双手都不觉的搓动起来了。
那样美好的未来,只是想一想就叫他无比激动。
而震住白鹜的,却是鄞温二人的实力。
在这场战役中,鄞诺与温小筠的行动有多么被动,有多么困难,他全都看在眼里。
给鄞温两个时间又那么仓促,这叫他一直不自觉为温小筠担心。筠卿太不惜命了,太冒险了。
而他自己那边要解决的烂事也是一大堆,根本抽不出多少精力来暗中保护他。
然而他的筠卿不仅几乎毫发无损,更将分三批掉进滕县里来的山贼几乎全歼。
鄞诺的武力并不足道,他白鹜手下高手如云,一个不够,他可以多派几个。总之鄞诺能干成的事,他手下的影卫都能做到。
唯有温小筠的脑子与能力,实在是是所罕见。
不仅能想出这样完备又完美的战术策略来,更能在一夕之间发动上前百姓加入混战(由于信息差与个人偏见问题,白鹜把这部分功劳当仁不让的放到温小筠身上),实在叫人不能不震惊。
虽然每个人的想法与感受都不同,但是每一个人的视线都紧张的锁定在了然而就在鄞诺的身上。
万众瞩目之中,鄞诺嘴唇微张,即将要发出第一个字音。然而就在此时,从花楼之下的人群之中突然发出一个尖锐的声音。
“鄞头儿!就是这座花楼坏的事!就是里面的杨之拓坏的事!要不是他们这一对狗父子将山贼引进城来,咱们滕县也不会被山贼这么轻易就占了,城里就不会死伤这么多人!”
鄞诺与温小筠眉头瞬时一皱。
众人也被吓了一跳,纷纷转过脸,去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却见是一名举着长刀的年轻男子。那男子身材板正,却称不上有多魁梧,一身捕快制服已被鲜血打湿,他的发冠也像是被人打去的,发髻松散,凌乱的发丝紧紧的黏在满是鲜血的脸上。
鄞诺目色微变。
这名年轻男子,他认识。是滕县一名胡姓捕快。为人正直,骁勇善战。在方才的厮杀中表现英勇,刀下力斩山贼数人。杨洲引来山贼那晚,他就在当场。不仅对杨家父子所作所为极为清楚,更对虽然顶着杨家姓氏,实际上饱受排挤的杨小禾充满同情。
如今县城保卫战大捷,眼看着杀光了山贼,又占了杨家的花楼,杀红了眼的小胡捕快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将矛头直接指向了花楼的主人,杨之拓身上。
温小筠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说话那人她虽然不认识,但只凭那人的穿着与一身的鲜血,她也能猜得出其中大概的情况。
那眼下这事情就难办了。
杨之拓父子引狼入室的行为,几乎人尽皆知。滕县百姓可以说是恨毒了这对倒霉父子。
不处理杨之拓,一定会寒了兄弟们与滕县百姓的心。可若真的处理了杨之拓,无疑于自断手臂。
温香教的势力还萦绕在周围,她与鄞诺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才能够险中求胜,拼杀出一条生路出来。更何况用兵打仗,对自己人最忌言而无信,她与鄞诺已经答应了杨之拓,转头就把人家卖了,无论是从良心上,还是从道义上都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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