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拍了拍刘冯汉的肩膀,“刘大哥,你看咱们像是会去白白送死的人吗?”
刘冯汉想回答,最后却只是木木的摇了摇头。
温小筠煞有介事的眨了眨眼,重重的按着刘冯汉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道,“我温小筠吖,那绝对是最惜命的人,绝不会去干没有把握的事。
现在真正有生命危险的人,只有一个知县大人,符云朗。”
刘冯汉讶异的睁大了眼睛,更加不解,“怎么这里还有符大人的事呢?”
温小筠没有回答,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此事说来话长,刘大哥,咱们赶紧找个地方,再换身装束。离开这里后,我再给你慢慢讲。”
刘冯汉这才记起此地的危险,回身急急将盛放针灸药物的箱子归拢收拾,才追着温小筠的脚步往外面走去。
这次他们要去的是一处空宅。
那里的主人也曾是刘冯汉的主顾,与母亲二人一起住在滕县做期货生意。
不想前些日子,那主顾的母亲因病逝去,他就扶着棺椁,回去乡下老家,要将母亲安葬进家族坟地之中。
再加上期货生意做赔了钱,那主顾就想彻底搬回老家去经营田产地亩。
滕县的院子,便委托给了刘冯汉帮着寻找买家。只等那主顾忙完母亲的丧事,得了刘冯汉的消息后,再回来收卖院子的钱款。
不过这事没发生多久,衙门各种事情就叫刘冯汉忙了起来。根本无暇分身出去张罗卖宅子的事。
所以除了刘冯汉,这事还没有别人知道。那宅子怎么查都跟刘冯汉没有关系,现在看来,正是一处藏身的好场所。
温小筠听了,也觉得很合适。
于是温小筠伪装成担药的小伙计,跟在刘冯汉身后,谨慎的走向那处院子。
不想一路之上的见闻,却叫两人抑制不住的胆颤心惊起来。
并没有追兵,也不是有人半路盘问,而是一路上,他们看到山贼与原县衙衙门的捕快衙役们,沆瀣一气的到处搜刮欺压百姓。
其作为,就如同杨之拓在催眠状态里讲述的那样,搜壮丁的搜壮丁,抢大户的抢大户。
到处鸡飞狗跳,到处都是孩子与妇女拉扯着自家男人,好叫他们不被山贼拖拽走的混乱场面。
唯一不同的是,执行任务的人并不是杨之拓原计划中的工房胥吏杨永。
杨永早被鄞诺捆死了扔在一个无人能查到的地方,囚禁了起来。
他虽然被催眠了,但是对杨之拓来说,还是太重要。
杨之拓是狼,那杨永一众胥吏就是狈。
狼能放出去,狈却不行。
一旦那些狈真正醒过悟来,一定会给狼谋划出更阴险的损招出来。
远远的听了那些凄厉的哀嚎,温小筠与刘冯汉就赶紧低下头绕道走。
她狠狠咬紧了牙关,满心都是愤怒的火焰。
现在的她什么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她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她一定要与鄞诺尽快找出方法,讲这些畜生早早的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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