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里面应该还有个温碎催,一定不要叫他跑了!”杨之拓挣开众人的搀扶,就往里面冲。
鄞诺武功厉害,剩下的那个温碎催可就没那么厉害了。
不能活捉鄞诺,这个温小筠,他一定要抓活的。而后千刀万剐,剖腹挖心,献祭到父亲棺前,为父亲送葬!
眼看着杨之拓不管不顾的往里冲,两旁护卫也跟着要往里面去,不想太迈出步子,就被身后传来的一声疾呼叫住。
“杨大人!快回衙,出大事了!”
杨之拓也被这声叫喊拉住了脚步,急急回身查看,却见一名骑着快马的黄清石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匆匆而来。
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名衙役就飞奔到了杨之拓近前。
吁地一声勒停骏马之后,他一个翻身滚落至地,顺势单膝跪地,朝着杨之拓急急一拱手,“杨大人,不好了,朝廷派的兵已经行至城外三十里。佘头领请您赶紧回去,帮着一起安排部署。”
杨之拓双腿一软,差点没瘫在地上。两旁护卫赶紧上前搀扶。
黄清石更是吓得不行,身子前扑着一把就拉住了杨之拓的手。
勉强站稳脚步的杨之拓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汗都下来了,“朝,朝廷的兵?”
黄清石搀扶着杨之拓,满眼惧色的点点头,“大人,咱们先回衙门,总算还有佘头领在。他们打仗打惯了的,总会有办法。”
就在此时,一队衙役从刘氏药铺库房正门跑了出来,朝着杨之拓恭敬回禀,“回杨教谕的话,库房里每间屋子,每个角落都搜遍了,没有温小筠,也没有其他任何人。”
杨之拓拧着眉头挣扎着站直身子,恶狠狠的瞪着那名衙役,“那温碎催最是鸡贼,你们果真搜遍了每一处?”
“大人放心,兄弟们搜了好几遍,搜得仔仔细细,连只苍蝇都没放过。”
杨之拓双眼恨不能喷出两把火来,直把面前的废物点心活活烧死。
满头是汗的黄清石见状赶紧劝道:“公子,衙门的事要紧。”
杨之拓死死的咬了下嘴唇,又回头看了眼那座破烂不堪的小院子,最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留下二十个人,把这烧了,给我盯死了,但凡有人跑出来,立时击杀!”
说完他再不迟疑,顺着黄清石的拉拽,便急急上了停在路口的那辆马车。
黄清石将马让给了别人骑,自己则跟着杨之拓上了马车。
“公子,朝廷的兵马怎么会到的这样快?”黄清石一面小心的扶着杨之拓坐下,一面急切的问着。
杨之拓气得额上青筋砰砰直跳,“快?!他们早就该到。我早就说过,造反是山贼的事,咱们杨家绝不能过早暴露。”
黄清石也跟着懊悔不已,“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不反,杨老大人就要被符云朗那厮下狱了。等到朝廷的兵来了,符云朗和温碎催他们一上报,老大人也是难逃折磨。”
杨之拓狠狠的瞪着黄清石,“你懂个屁,只要不是登时就砍头,就是天大的罪名都能转圜。现在造反倒是不用下狱了,直接被鄞贱材下了黑手!”
黄清石赶紧跪下,慌忙求饶,“公子说的是,是小的糊涂。”
杨之拓拳头紧攥,“说什么都晚了,如今之计只能顺势而为。”
黄清石怯怯抬起头,“公子有何高招?”
杨之拓侧头看向窗外,脸色铁青,咬牙说道:“如果咱们被围在滕县里了,就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拼死抵抗。等着东山老大派人来援。”
“怎么抵抗法?”
杨之拓的目光越发阴狠,“你也别跟我回衙门了,一会儿就下去,调动出咱们在城里各行各门安插的眼线,叫他们全部出动。将所有的大户都围死了。我和佘头领之后便会派出人手去帮你们。叫那些大户该出钱的出钱,该出粮的出粮,不出钱的立刻杀掉。杀鸡儆猴,后面的就都听话了。”
黄清石却为难起来,“可是公子,联络眼线的事,一直都是杨永在做,很多名单,小的根本不知道啊。”
提到杨永,杨之拓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锉着后槽牙,声音粗粝的说道,“杨永也遭了鄞贱材的毒手。”
“啊?!”黄清石脸色登时惨白一片,双腿一软,瘫坐在了车厢地板上。
杨之拓转过猩红的眼球,瞪视着黄清石,“没事,我有所有眼线的名册,什么人什么作用,向外联通山贼的,向上买通州府衙门的,向下打探城里各个大户消息秘闻的,都记录的特别清楚。
你下了马车先去城东鱼肠胡同左街第三个院子。那是我的别院,便是连杨永都不知。你进去拿着这个钥匙给院里的人看,就能进去。名册就在我书房暗格里,这是钥匙,得了名册尽快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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