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鹜的道歉,温小筠嘿嘿一笑,“无妨无妨,当初白兄与小筠皆有欺瞒,正是半斤对八两。今日起,咱两才开始坦诚相见,才算是真正的挚交好友。”
说着温小筠又记起来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是白兄是怎么查实到小筠真实身份的呢?”
白鹜眸色微滞,顿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温小筠一个问题:“筠卿,你可知道,为何白鹜肯把郡王这一层身份直接坦白给筠卿和鄞捕头知晓?”
温小筠抿了抿唇,一时没有回答。
白鹜像是本就没想过要温小筠的回答,直接给了答案,“因为与几年前的倾慕之心不同,现在白鹜要做的是一番事业。
一番关系到鹜身家性命的事业,所以鹜不得不对一路同行的同袍严格筛选。
而将备选人物的所有过往都调查一番,就是鹜能做到的最可靠的筛选。
经过调查,鹜不仅对鄞捕头彻底了解了一番,更在无意中发现了筠卿身世的隐情。”
说到这里,白鹜脸上不觉现出些许难色,他试探的望了温小筠一眼,“鹜知道,此等手段低下卑劣,根本不是君子所为。可是白鹜从没想过秦奇能把消息打探得那样深,这一查,竟然就把温家近二十年来的所有隐情都挖了出来。
鹜本意只是想调查下近几年筠卿的品行人格有无变化···”
说到这里,白鹜终于难为情的语无伦次起来。
不想温小筠半点被人窥视隐私的惊愕都没有。准确的来说,她甚至有些惊喜。
她从没想过,从时空系统云南十号那里都打探不出来的身世秘闻,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展示在她的面前。
她不觉伸手拽住了白鹜的衣袖,忽闪着两只星星一般的大眼睛,满是期待的问道,“白兄千万别自责别怕,你可不知道,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家到底有什么秘闻?我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的?快给我讲讲。”
温小筠过于彪悍的样子一时把白鹜吓住,“筠卿此话何意?”
温小筠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太急切太饥渴了,肯定把人家翩翩公子吓住了,赶紧松开白鹜的袖子,微微别过脸,露出自拍王霸角度45度角我见犹怜的一个画面,声音也低了一个中音,似有还无的带着两分伤感,“抱歉,白兄。小筠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可是却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小筠只知道从记事起,小筠就只能以男装示人。没有理由,没有解释,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
小筠本来想着,总有一天,小筠长得足够大,足够优秀了,父亲母亲就会将这其中内情全部告诉小筠。可是不想家里竟然会出现这般可怕的变故···”
说到这里,温小筠眼角不觉淌下两行泪水,又像是怕被白鹜看到难为情,赶紧抬袖抹了,重新换上一副勉强的笑容,这才转眸过来重新望定白鹜,“小筠知道白兄君子,偶然探知到别人家多年的私密隐情,一定会自责越界。可是白兄却不知道,小筠的身世一直都是小筠心心念念,拼着所有一切都想要知道的心结。
只有知道了小筠真实的身世,小筠才会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人,有根的人,是真正有理由活在这世界的一个人。尤其是在温家遭遇灭门劫难的现在,小筠更想要知道小筠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一个人。”
躲在脑电波最深处角落里的云南十号不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上次它还感叹皇甫夫人演技一流呢,现在看来比起它家宿主大人夸张而不做作的演技,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白鹜从未和人这般交谈过,一时间竟有些笨拙,“其间内情说来话长,可无论如何,这都是白鹜德行有亏的小人之处,但凡能帮上筠卿些许,白鹜身上罪责都会减轻些许。只要是筠卿想知道的,鹜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小筠蓦地抬起头,望住白鹜忽闪着星星一般的大眼睛,“白兄一定不要过于苛责,这是帮了小筠大忙。”
白鹜抬眼望了望东方微微泛红的天际,眸色沉了沉,“天都亮了,筠卿连日奔波劳碌,不如先回屋休息片刻,鹜一边帮筠卿准备些吃食,一边给筠卿说说秦奇探来的消息。”
温小筠也随着白鹜的视线望向远方天际,不觉眯细了双眼,喃喃说道,“是呀,一不留神,天都要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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