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小筠的话,棋如意眼底划过一抹阴险的寒光,却又转瞬即逝。他双手抹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喊道:“小姐姐误会棋棋啦,棋棋可是个好孩子。小姐姐那么善良,一定会还棋棋清白的对不对吖~”
温小筠的目光却越来越冷,“之前一心要砍掉我们三个人头的是你,现在伪装天真可爱的也是你;之前功夫高强,联合人犯鸠琅,盗珠贼粉姐儿一起对我们三个围追堵截的是你,现在拼命给我带高帽子,挑拨我们三人感情的人也是你。
如此险恶用心,你真当我温小筠是个傻子吗?
我与你素不相识,没有半点瓜葛,你却只捡着我一个人死命的夸。表面上好像很信任我,实则对我身边两位高手字字诛心,当众揣度的又阴险又肮脏。
你夸我,不过是扰乱他们二人心智,挑拨他二人关系的手段。棋如意,你真以为几句高帽子,就能叫我温小筠窃喜放松防备吗?
你大约是见我不会武功,最弱最无能,才用甜话儿来攻克我。可是我现在可以直接的跟你说,你小看我了!”
此言一出,鄞诺与白鹜心头均是一震。
高帽子夸赞的招数,最是阴险,也最是有效。
因为人人都有虚荣之心,人人对于向自己示好的人,都难以拒绝。
要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只靠谄媚就能获得功名利禄的小人了。
棋如意这一招看似没头没脑,其实他攻克的正是人性通见的弱点。
别说别人,就是他们自己,若是换在了温小筠的位置上,被棋如意那么一番吹捧,也难保不会暗自得意,从而上了他的套。
可是温小筠不仅没有中招,反而一直理智,更在最短的时间内戳破了棋如意的鬼蜮伎俩。
这番心智,此等坚定意志,真叫他们两个大男人看了都自愧弗如。
骤然间就被温小筠戳穿心机的棋如意先是怔愣片刻,后面反应过来后,才又装出天真孩童的样子,抓着两根栅栏嚎啕大哭,“原来小姐姐也是个杀良冒功的大坏人~”哭着喊着,棋如意脸上夸张的神态忽然收敛,他寒着面色,眯细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温小筠,“可是棋棋也绝不是什么砧板上的肉,可以任人宰割。既然你们要对棋棋下黑手,就别怪棋棋张嘴咬死了你们!”
说着他再度仰头大声哭嚎起来,尖利的小嗓门只刺得人耳膜阵阵刺痛。
鄞诺不耐烦的皱起眉,刚要上前呵止棋如意聒噪的行为,不妨棋如意猛地甩手就是一道飞射寒光,只朝着温小筠面门方向直直袭去
鄞诺眸色陡然一寒,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挥手拔刀,用力一挥,只听得噹地一声脆响,出鞘长刀就在半空中截住了那道要人命的寒光!
“谁收的监?怎么搜的身!”鄞诺气愤怒吼着,握着手中长刀,双腿一夹马腹,就急急朝着棋如意扑了上去。
囚车中的棋如意朝着鄞诺最后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双脚猛地一跺,栅栏囚车中便腾起的大片的白烟!
周围的人都是一惊,纷纷匆匆赶上前来检查情况。
可是温小筠却仍然镇定如常,摆手制止了急急奔来来的猫耳朵和大胡子,“无妨。”
白烟散去,却见棋如意正手脚并用的攀爬在囚车顶部,龇牙咧嘴的挥拳狠狠捶着上面的栅栏。
感知到众人视线之后,棋如意转头怒视着温小筠,短暂的对视之后,他疯狂的扑向温小筠的方向,崩溃的咆哮,“你这个臭姐姐,到底对棋棋做了什么?!看棋棋不扒了你的皮,砍了你的头,摘了你的狗眼当泡儿踩!!!”
棋如意各自虽然小,但是发起疯来力气却大的吓人
温小筠静静的注视着棋如意,目光冷冷。她抬手对白鹜做了手势,白鹜倏然甩出一颗石子,直直打在棋如意颈间,棋如意还想再骂,可是眼前蓦地一黑,身子一软,便瘫倒在囚车中,晕厥了过去。
鄞诺转头望住温小筠,目光惊异的问道:“难不成给棋如意搜身的人是你?”
白鹜不觉勾唇一笑,拽着缰绳驱马走到温小筠前面,抢先回答鄞诺的问题,“搜身的人,是在下。只是这确是筠卿的主意。筠卿怕把棋如意身上搜得太干净了,反而会逼得他再去琢磨别的偷袭方法。不如将他藏在最深处的两个工具动些手脚,叫他放松警惕的好。”
温小筠也笑着点点头,“正好之前我们领教过风门客店的迷烟儿,这次搜出来,正好用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说着温小筠又回头望了后面囚车一眼,轻轻嗤笑一声,“鸠琅用药大,现在还在昏迷,而棋如意诡计多端,又十分多疑。我们在迷晕了他后,仔细的搜了他的身。就地取材的就直接把他身上的道具动了点手脚。”
鄞诺难以置信的皱起了眉,“你还懂金石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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