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哪里不对吗?”
梁麻子说:“哪里都不对。这匹文物从天津装船,走海路去台北。就在装船之前,我带人去查了这匹文物,一个箱子一个箱子打开看,根本就没有虎子说的龙种。”
我摇着头说:“不可能,龙种是有的,我亲眼所见。你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呀!船你搜了吗?”
“船是大连的一艘货轮,我把船也给搜了一个遍。”梁麻子说。“根本就没有虎子说的龙种,是不是你们接到的是假情报啊!这可好了,我可是把人得罪光了,故宫的人说要去上面告我呢。”
我说:“让他们告好了,你也是为了工作。检查检查总是没错的。”
我这时候说:“船走了吗?”
“不走还等什么呀,人家啥问题没有,不可能不让人走哇!”
我说:“梁麻子你听好了,东西不一定和故宫的文物在一起,但肯定在这船上了。你把船拦下来,仔仔细细再搜一遍。油库也不能放过,把油都放出来看一遍。还有船底,也要让潜水员下去搜一遍才行。”
梁麻子一听乐了,说:“你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什么大人物了?我只是一个稽查队的队长,人家在海上,我怎么拦人家?”
“那怎么办?”我说。
虎子刚好这时候回来了,一回来看到梁麻子就笑着说:“怎么样?是不是又立功了?你可得安排我们哥儿俩一顿儿,必须全聚德。”
梁麻子说:“还说呢,什么都没搜到。我都要吃官司了我。我就是来找你算账的,这顿必须你安排。”
虎子说:“不能够啊,这可是第一手的线索,绝对不会错的。你是不是没搜仔细呀你?被他们给骗了?”
梁麻子说:“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了。得了,这也到了饭点儿了,今天就你安排了,去东来顺涮锅子吧,我那一个月几十块钱的工资,有日子没开荤了。”
我说:“那走吧,我们边喝边聊。”
这件事梁麻子是尽力了,正如他所说,这次跑去天津把打包好的东西都拆了个乱七八糟,得罪了不少人。连海关的人都得罪了。现在梁麻子里外不是人,一边喝酒一边和我俩诉苦。
其实我知道,他在心里责备自己的无能。
我说:“梁麻子,你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知道吗?这东西一旦到了那边,搞不好就落到美国人手里。那你就是千古罪人了。”
梁麻子说:“那你怎么证明东西就在船上呢?”
我小声说:“一言难尽,这东西不可能在别处,一定就在这艘船上了。这也怪我们心粗,很可能这东西没裹在故宫的文物里面,而是提前就装上了这艘船。”
梁麻子说:“你有屁倒是早点放啊!早告诉我,我还能搜得更仔细一些。”
“我又不是诸葛亮能掐会算。”我说:“做这件事的人,都不简单。”
梁麻子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随后说:“老陈,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跑去那边硬抢回来吧。”
虎子这时候拍着胸脯说:“梁麻子你也别上火了,我和老陈过两天就过去一趟,把东西弄回来交给你。”
我顿时瞪了虎子一眼,心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呀,那可是人家的地盘儿。你过去就能把东西弄回来?你还真当自己是天蓬元帅了啊!说话怎么就不经脑子呢?
也不知道虎子是个什么脑子,平时比谁都不傻,在某个时候就会傻说傻冒的不着边际!
虎子举着啤酒瓶子一饮而尽,把啤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放,又拎了一瓶,用牙咬开瓶盖后笑着说:“看你俩那表情,我就是那么一说,吹牛波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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