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长说:“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也纳闷儿呢!”
“就刚才,一个女的进来就打我,把我打一顿二话没说就走了。”
刘所长说:“张秘书,你说一个女的,进来就打你。还把你打这样,你连一个女的都打不过吗?这女的啥样啊?”
“她蒙着面呢,我看不到!”张秘书说,“但是我知道,这女的一定是姓陈的派来的。我在派出所被打这样,你有责任。”
刘所长说:“张秘书,您是在卫生院被打的,不是在派出所。派出所在后面了。”
“那也是你的地界,你一定要负责。”
刘所长说:“我肯定要查这件事的,我这就让人给您做笔录,严查这件事。大白天的,一个女的,还蒙面,来卫生院打人,这还了得。查,要一插到底。”
我说:“张秘书,我是来给您道歉的啊,不该抽您一个大嘴巴。拘留七天我认了,二百罚款我也认了。还有,您既然来了,您就帮我劝劝老朱家的人,让他们把坟迁了吧。这坟不迁走,他家那护城河,填不上。”
刚好这时候老朱家的老太爷从外面进来了,一进来就弯着腰很殷勤地到了张秘书面前,手里还拎着两瓶好酒,一篮子鸡蛋和一条中华烟。他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啊,张秘书,让您受委屈了啊!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我看着朱家老太爷说:“朱老爷子,我觉得你们应该立即迁坟,我在这里蹲七天拘留,这七天你要好好想想,我出来的时候,希望看到野山坡的坟迁干净了,你别让我失望。那样我会很开心。”
朱家这老太爷看着我一哼说:“贼你妈,让我迁坟,除非你弄死我。我朱喜今天就和你杠上了,看我们谁弄死谁。”
我说:“我喜欢有骨气的,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硬骨头斗。”
“好,我等你。”这朱家老太爷对我凶神恶煞一般,但是一转脸看向了张秘书之后,又是一脸谄媚。
由此可见,他的关系都是花钱疏通出来的,任何人他都想拉拢。我还知道,这种花钱买来的关系其实是最牢靠的,甚至比亲戚关系都要牢靠。这市里的大干部才是朱家的靠山。
朱家在这里经营了几辈子,关系网盘根错节,有着很广的人脉,还真的很难迅速击垮。这朱家的策略也简单,远交近攻。
剥削乡党的钱,用来收买市里那些有权势的人,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然后剥削来更多的钱,用来收买更大的人物。
朱涛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了,他看到我之后呵呵笑了,说:“姓陈的,你没想到也有今天吧。”
我说:“确实没想到啊!”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北京来的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在西安我们朱家之所以混得开,靠的就是我爷,我父母的钱和人脉,靠得是这里的平台和资源。实不相瞒,我可是市里保送上重点大学的对象。这就是命,我有幸生在了这样的一个家庭,至于个人努力跟这些比起来,则丝毫不值得一提。”
朱家老太爷说:“和我斗,你还差得远。识相的就把我家门前的沟给填上,不然我让你万劫不复。”
我说:“朱老爷子,你还能出来是我对你的仁慈,今晚我就往沟里抽水,这家你们可能住不下去了。”
“我看谁有这个本事。”朱涛哼了一声,“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这里吹牛呢。我就看你能猖狂到啥时候,只要你闹事,就拘留你。我告诉你,派出所就是我朱家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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