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自从在星耀道子府找到容倩儿和容囡儿,并顺利地将她们带回恭阳馆,已经过去整整六天了……
这六天以来,陈塘几乎一步都没出过恭阳馆,一直都在内院陪着姐妹俩。
因为有陈塘的陪伴,后院也不时有宛若莺啼般的欢笑声传出,姐妹俩这几天开怀大笑的时间,比过去几年都要多上几倍。
皇城内的各方道子,权贵和长老们,这几天也都难得地过了几天清闲日子,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的是,表面的平静下面,一股激流一直都在暗中酝酿着。
这几天的时间,魁炎域主魁北幽灼几乎没怎么消停过,挨个地拜访坐镇于祖星的十四尊族老,除了三尊外出不在祖星,留在祖星内的九尊族老都被他拜访了一遍。
除此之外,在这几天时间内,还有几尊和魁北幽灼一样坐镇一方星域,宛若一方星空蕃王般的族老陆续到来,进入了祖星皇城外围的几个公馆,住了下来。
这几尊域主,全都是受魁北幽灼之邀而来,抵达魁北祖星之后,也都和他私下碰面,密议了一番。
一场针对陈塘的暴风雨,已经酝酿形成,即将爆发……
第七天,正当陈塘准备带着容氏姐妹花离开魁北祖星,启程去往魁炎星域打探娲灵族先锋舰队那百万族人下落消息的时候,意外的变故也突然到来。
“域主大人,大帝召见,请您即刻去一趟帝宫……”
一名礼官带着几名帝宫御卫来到恭阳馆,向陈塘下达魁北大帝的诏令。
说到一半,这名礼官左右看了看,见没有旁人,才又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小声提醒道:“大人还得有点心理准备才是……”
“眼下的帝宫大帝内,除了大帝,连大祭司都到场了,以魁炎星域域主大人为首的十二名族老联名弹劾大人,来势汹汹啊!”
这番话语入耳,陈塘的身形一震,眸中幽芒闪过,不着痕迹地翻手塞了一个小瓶子过去,里面装的乃是几滴半步圣王级别的神性血滴,绝对的硬通货,有价无市。
刻意示好的礼官顺手接过,直接纳入了怀中,恭敬地让出了道,却只是站在一旁等候,并未催促。
一番沉吟后,陈塘唤来了容倩儿,容囡儿姐妹俩,还有纪云嫣,但却并没有叫上侍卫,仅仅只是带着三女一起同行。
魁北幽灼突然发难,还邀请了另外十一名半步圣皇境的族老联名弹劾,此事非同小可,弄个不好就有大凶险。
陈塘不放心将三女留在恭阳馆,必须带在身边。
这样的话,万一彻底地撕破脸皮,爆发冲突,他至少还有机会将三女当场收入万米空间,自己也进入杭城虫洞空间紧急避险。
至于之后如何化解一切,那是以后的事了,事情也未必就一定会发展到这种凶险的程度……
……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魁北大帝高座上首,大祭司在距离大帝仅才数丈之巨的殿首左侧落座,此外,殿内左右两侧还有三四十道身影,不是族老就是圣王境的长老等族中高层。
陈塘一行四人入殿而来,身后的纪云嫣,容氏姐妹花低垂臻首,行跪拜大礼,但陈塘却仅仅只是抱拳一拱,族老上殿,本就如此。
“大帝,此子虽为外姓族老,但毕竟是年轻晚辈,实力微末,连圣境都未入,竟如此托大,觐帝不跪,更且私带女眷上殿,此乃大不敬,当降重罪惩治!”
左侧上首,一位身形魁悟的老者上前一步,抱拳向魁北大帝抱拳一拱,面色阴狠,言辞犀利。
说到一半抬手便向陈塘指了过去,厉声斥道:“且此子并无我魁北大族的血脉,怎能将魁克星域托付于他?请大帝收回成命,剥夺其魁克域主之位,以正视听!”
“请大帝收回成命,以正视听!”
此人正是魁北幽灼,今日上殿弹劾陈塘,乃是有备而来,他的话声刚落,殿内左侧排成一列的另外十一名域主和族老当即便同时抱拳,异口同声。
算上魁北幽灼,总共十二尊半步圣皇,不是坐镇一方星域的域主,便是祖星皇城内坐镇的族老,而今同时发声,联名弹劾,这种情况在魁北大族的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
大殿右侧排成一行的十几道身影中,既有族老,也有圣王境的长老等族中高层,虽然众人皆已知晓魁北幽灼一行今日大殿觐帝的目的,此刻看到这一幕,仍旧难免身形一震,暗中倒抽凉气之下,脸上已然变了颜色。
在他们看来,十二尊半皇级别的域主和族老联名弹劾,即便魁北大帝对这位年轻的魁克新域主确实印象颇为不错,今日他恐怕也难逃一劫了。
毕竟整个魁北大族半皇级别的族老也仅才不到三十六尊而已,十二尊族老联名弹劾,人数已经过了三分之一,面对这种压力,魁北大帝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魁克新域主,而和联名弹劾的十二尊半皇族老站在对立面,就此留下隔阂?
“大帝,云嫣有话要说……”
正当殿内气氛紧张,陈塘面浮冷笑,欲要出声之际,身后的纪云嫣却突然上前一步,抱拳禀道:“云嫣乃是师尊亲传弟子,排行第八,而域主大人则原为小师弟,排行第九,但现在,云嫣甘愿追随域主大人,作为魁克域主衣钵继承权之争的亲历者,云嫣不得不发声。”
“众所周知,我魁北大族十八大星域的域主之位历来都是世袭,且若是原域主没有子嗣,其亲传弟子则顺位继承,此事并非没有先例。”
“师尊亲传弟子九人,最终乃是排行最末的域主大人夺得衣钵,此乃有目共睹,连大帝都已认可,今日魁炎域主却以域主大人没有魁北血脉为由联合十一位族老反对此事,请问诸位,你们有何资格干涉魁克星域的域主世袭权?”
说到这里时,纪云嫣的目光移转,落到了魁北幽灼身上,目光坚定,夷然无惧,甚至还微微扬了扬下巴:“又或者说,魁炎域主这完全是出于私怨,以公之名,欲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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