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清脸上也带血,说话间,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流,看着极其骇人。
谢容清眼里闪过一丝暗色:“大可不必,你不如说说背后之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在意我的安危?”
王一清张着嘴,还没发出声音,忽然闭上眼睛,直接晕厥过去。
谢容清颇为无语的捂住额头,不得不说,他晕倒的时机非常好,好到让人一眼看穿他就是故意的。
她原本想直接跨过去,可脚抬过去的刹那,还是收了回去。也罢,就当日行一善,积攒福气。
谢容清力气极大,扛一个男人也不在话下,而王一清看着壮实,实际上比萧丰衍还轻。她一只手就将他抗在肩头,脚速还不受半点影响。
等她带着王一清赶回府衙,碰巧撞上萧丰衍,他身后还领着一队人,看那架势,明显是要去寻她。
谢容清连忙叫他:“萧丰衍,快来帮把手!”
萧丰衍表情微僵,尤其是看到谢容清扛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眼里瞬间染上惊色:“谢容清,你疯了!”
谢容清倒是淡定如常,无视众人奇怪的打量,笑着迎上萧丰衍满是诧异的眼神:“劳驾搭把手。”
萧丰衍再不愿意,可看着谢容清扛着一个大男人,心里也不太舒服,上前一把抢过她背上的人,扯到自己背上就往里面走。
谢容清看出萧丰衍不太高兴,紧跟在他身后,趁其他人没注意,小声和他说道:“萧丰元就在府衙附近,你行事要小心。”
可萧丰衍明显在气头上,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脚下速度还不停加快。
谢容清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和他并驾前行,被他远远甩到后面。
再次消失,谢容清的运气就没有上次好,不仅被东裕发现,就连太后和四殿下萧时越也知道这件事。
等她回到院子,三拨人分别派来奴婢和侍卫询问情况,知道她安然无恙,只是闷得很出去散步,才放心离开。
谢容清心知肚明,探望是假,探听虚实才是真。
府衙,一处厢房里。
谢容清坐在窗前,被迫听着身侧萧丰衍喋喋不休的唠叨:“谢容清,我看你不只是疯了,还蠢得要死!身为女子,扛着一个男人招摇过市,就不怕世人戳烂你的脊梁骨?”
“我们就分开一小会儿,你就闹出这么大阵仗,怎么,还嫌先前的事情闹得太小,想多来几次,让所有人都把眼睛放在你身上?!”
谢容清看着怒气冲冲的萧丰衍,根本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只能被迫听他的教诲。
“那男人一直没有苏醒,大夫看过,他不仅身中剧毒,还有多处刀伤,就连今晚也不一定熬得过。你捡一个将死之人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她轻蹙眉头,只觉萧丰衍不是性情冷淡,而是没遇上对的人。瞧他怒怼自己的样子,不说热情似火,也和冷若冰霜沾不上边。
萧丰衍说太多,嗓子都有些发干,没见谢容清有半点反应,眉头不由高高皱起:“谢容清,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谢容清回过头,眼神真挚的看着他:“有,你要不先歇歇,喝口茶再继续?”
“你……”萧丰衍被她这话气得要死,脸色也极其难看:“好,既然你不想听,那我也不必再多费口舌,也没人再给你收拾烂摊子,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他就要离开。
谢容清眼里带着异色:“等等,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没人给我收拾烂摊子,你以前都帮过我什么?”
萧丰衍根本不想理会她,就算被她拦下,还是伸手将她推开,“和你无关。谢姑娘,我只是你的侍卫,保护你安全是我的职责,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谢容清知道萧丰衍是动真格,想到先前被傅阴掳走,险些就回不来,顿时委屈到极致,身上的上也隐隐作痛。
她眼巴巴看着打开门就要离开的萧丰衍,语气低沉得快要哭出来,“我受伤了,你要是走,就让杜若去寻个大夫来。”
萧丰衍正要踏出房门的动作僵住,沉默许久才转过身,阴沉沉问道:“哪里有伤?严不严重?”
谢容清抿紧唇,眼眶微红,“不严重,你忙了一天也累了,请大夫的事情交代给杜若就行。要是杜若不在,你就吩咐给其他人。”
萧丰衍冷冷看着故作镇定的谢容清,剑眉忽的皱起,“我问你哪里有伤?”
因为照顾不力,东裕狠狠责罚过杜若,眼下别说谢容清受伤,就是她被人刺杀,杜若也很难从床上爬起来。
谢容清就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故意让萧丰衍去寻她,为的就是让他留下来,“腿和手都有伤……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那男子对我们还有用,我才把他拖回来,否则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会救人!”
萧丰衍微眯双眼,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又急步朝她走过来,“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啊?”谢容清神情一怔,下意识抱住胸口,“这不好吧,我可是女儿身,你是男子,哪里能看我的身体!”
萧丰衍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色,“我们即将成亲,这点繁文缛节算什么。但你放心,我不碰你,是想看看你的伤。”
“如果伤势不严重,我替你上药,若是严重,我只能去修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要是你不信,上药的时候,我可以蒙住眼睛。”
谢容清表情有些凝重,“不用这么麻烦,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就可以。”
萧丰衍却不肯,“你向来怕疼,上药也是敷衍了事,还是我来比较稳妥。你刚刚说那人还有用,他是谁?”
谢容清眼见推脱不掉,只好认命,将外衣解下,露出胳膊和腿上的伤,“真不严重,我自己上药就行。”
可见拗不过他,她垂着脑袋小声说道:“那人的身估计和太后还有萧时越有关,你猜猜我今天还碰见谁。”
“嘶!”就在谢容清还打趣萧丰衍猜人时,他已经抓住她的胳膊,开始上药,疼得她倒吸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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