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意迟疑的点点头,点评道,“还算不错。”
南云衡眸间带了深深的笑意,“改日带夫人去我的茶庄……”
他还有茶庄?
落意怔住了,同样的年纪,人家有自己的成衣铺还有茶庄,还都是日进斗金的大买卖。
再看看自己……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有个侯爷爹,首富娘,他能做到如此?
这么想,她又平衡了许多。
南云衡却像是看穿她的心思一般,坐在她身旁,慢条斯理道,“这些铺子都是我自己赚来的,跟他们没有关系。”
“你赚的?”
落意上下打量他,他一个病弱的人,靠什么能赚这么多钱?
好像除了这副皮囊好看点……
落意顿住。
皮囊?他不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不能吧,再不济也是侯府的世子,怎么……
难道是因为这个才把身体搞垮了?
她正胡思乱想,却觉额头覆上一只微凉的手。
“你的小脑袋里想什么呢!”
南云衡无奈叹气“我只是跟着太子做事。”
落意舒了口气,却又有新的疑惑“他是太子,有什么是他都办不到的?”
“就因为是太子,所以很多事不能亲力而为。”
落意点头,恍然大悟,“原来跟着太子这么赚钱啊。”
不知道她能不能在太子手下寻个差事做做,她也攒钱开个铺子才好。
南云衡看着自己傻乎乎的小媳妇,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
人傻没烦恼。
……
侯府,锦桃阁。
正屋内,乔氏正修剪着几只腊梅,绿萝捧着一支琉璃锦瓶到跟前,方便她将修剪好的花插到瓶中。
“夫人,您是没瞧见当时世子妃的脸色,奴婢真是替夫人觉得痛快呢!”
乔氏唇边勾起一抹笑,将手中一支开的正盛的腊梅狠狠剪断,“这只是个开头,往后还有很多好果子给她吃呢”
“明日给我好好盯着,她若没有穿咱们送去的衣裳,就拿老太太来压她……”
乔氏冷笑一声,“我偏要看看她穿着那身衣裳去太傅府,到底能惹多少笑话。”
绿萝担心道,“要是世子妃到处宣扬是您送她的衣裳,败坏夫人您的名声……”
乔氏眼眸皆是笑意“别人也不是蠢的,我送她的,她就乖乖穿啊?有人拿刀逼她不成?”
绿萝半响才听懂,连声道“夫人高明。”
乔氏又问“今晚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世子与世子妃像是出府了,具体去了哪却不知……”
绿萝压低声音道“夫人,世子妃搬去偏院住下,那边离的远不说,咱们的人还在宴梨院呢,想要知道些什么便不容易了。”
乔氏眉心跳了跳,眸间的笑意尽散。
“那就挑个机灵点的人去盯着,这次务必不能出什么岔子。”
她只等着明日去太傅府看热闹呢!
夜深,清冷的月色穿过云层,将墨蓝的天空映照的清亮一片,旁边几颗散落的星子发着微弱的光。
成衣铺二楼,落意坐在临窗的圈椅上睡意沉沉。
月色如银,落在她眉眼间。
玉腮粉唇,琼鼻翘睫,殷红的痣恰到好处的点缀在眼尾,平添几分娇媚。
她睡的不安稳,微蹙着眉,身下的圈椅磕着她腰背泛疼。
这副身子娇气的厉害。
南云衡立在窗边,静静看着她平和的睡颜。
明明同他撒娇求饶便能解决的事,非要自己来受罪。
他无奈轻笑一声,上前俯身,圈着她的腰将她抱起。
她浑身娇软,身量娇小,他抱着也不吃力,反而不想松手。
软帘垂地,里面放着一张牙白软榻,她睡着正好。
南云衡将她放下,将斗篷给她拢上,这才出了外间。
三更天,外面打更人的叫声也带着几分无力的睡意。
怀风探头进来回话,“爷,衣裳改好了。”
南云衡起身下楼,到了后院的量衣阁。
量衣阁管事的唤万三千,二十有八,剑眉星目,一脸正气,早先年他被贼人追杀,是南云衡将他救下,之后就一直替南云衡打理着铺子,这么多年从未出过错,生意蒸蒸日上。
他恭敬行礼,将改好的衣裳呈上“爷,您先看看可还有哪里不妥?”
说着他让人将衣服展开,方便南云衡看。
“爷,都是按着世子妃所说改的,您看看可还满意?”
南云衡想象了一下落意穿着是何模样。
似乎……还不错。
南云衡眸间有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浅浅笑意,“灵雁,给世子妃拿上去,等她醒来过目。”
灵雁点头去了,南云衡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吩咐万三千“你们先下去吧”
万三千上前道“爷,我还有一事。”见南云衡示意他说,他这才又道,“近日隔壁街新开了间铺子,买成衣就送绸缎,吸引了不少人去,眼下近年关了,咱们这儿生意定会受影响,您看咱们要不要也……”
南云衡沉眸,淡淡道“适当的调整价格就好。”
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倒不如把衣裳的面料款式做好才是正经。
万三千笑“爷与我想到一处了。”
南云衡手抚上眉心,掩下眸中的清冷,打理铺子他着实头疼。
他当初想着只要盈利就是好的,却不想万三千是个生意奇才,让他赚了不少。
隔壁茶庄亦是如此,他做个甩手掌柜,都交给信得过的人打理去了,他只年底清查账目,偶尔来铺内视察。
如今万三千跟另一个掌柜在临京商贾圈也是小有名气,置办着大宅院,出门便有软轿马车,好不气派。
人人都当南阳侯世子是位养尊处优的病秧子,却不知还有这么多的产业。
想到自家夫人惊诧的眼神,南云衡浅然一笑,她大概也是如此认为的,觉得他游手好闲,又病歪歪的。
“爷,咱们在苏城的分铺您许久没去看过了,年后要不要去一趟,我来给您安排。”
苏城……南云衡挑眉看向万三千“听说你在苏城订了亲?”
万三千笑得儒雅,“爷都知道了。”
“是年后的喜宴?”
万三千点头,小心翼翼问道,“爷,您去吗?”
他能有今日多亏了南云衡,婚宴他必得是尊客,可南云衡这样的身份,他却是不敢直接邀请,也不敢奢望他能去。
本以为会拒绝,却不想南云衡认真思索间半响了后同他道,“既是你的喜酒那定要喝一杯了,正好,我顺便带着夫人去散散心。”
万三千心中了然,只怕这位爷喝喜酒是顺便,带着夫人去散心才是主要。
这话他自然不敢说,只点头应下。
他觉得世子似乎很在意这位新婚夫人……
。